她蹲下身來,先從宮人手裡接過巾帕替大公主擦了擦臉,而後又問他們:「餓不餓?爐上還煨著冰糖燕窩粥呢,熱乎乎的,有沒有人想喝一碗?」
大公主連哭帶跳,這時候真是又累又餓,當下果斷地點了點頭。
小時女官去扭頭去看皇長子。
阮仁燧也有點餓了:「要吃一大碗!」
小時女官領著他們倆往裡走。
大公主一板一眼地跟弟弟說:「得先去跟皇祖母請安。」
小時女官「嗐」了一聲:「太后娘娘說啦,不用專程過去,咱們先吃飽了再說。」
大公主應了一聲,又忍不住吸了吸鼻子:「小時女官,你身上香香甜甜的!」
阮仁燧其實也聞到了。
那不是宮裡邊時興的花香或者果香,倒像是淡淡的糕餅點心的香味兒,聞著暖暖的,軟軟的,有種雲朵一般的蓬鬆感,很舒服。
小時女官自己倒是有點詫異,下意識地聞了聞衣袖:「嗐,可能是我廚房去得多了,也就沾染上味道了吧。」
她實在是個很會吃的人。
阮仁燧進去吃了一碗粥,就有點明白太后娘娘為什麼讓小時女官來招待他和大公主了。
宮裡邊冰糖燕窩粥並不算是稀罕物,但是要把火候掐得剛剛好,甜度和口感也剛剛好,就很考驗功底了。
不只是他,大公主也說呢:「小時女官,你這兒的冰糖燕窩粥甜得一點都不甜!」
小時女官自己也很驕傲:「因為我很會吃嘛,河魚還是養殖的魚,味道上涇渭分明,菜是不是第二次回鍋的,我一嘗就知道!」
她這兒好吃的也多,酥蜜食、荔枝膏、梅子姜,還有金桔、龍眼、棗兒、梨等各式果乾,在精巧的果盤和小罐子裡擺得整整齊齊。
大公主覺得房間裡的一切都很新奇。
小時女官還拿了些香藥果子給這姐弟倆,又用小銀匙取了些玫瑰花醬,用第二次沖泡出來的口味清淡的綠茶水兌了給他們喝。
阮仁燧也覺得新鮮,喝了一小口,而後道:「好像跟宮裡邊的玫瑰花醬不是一個味道!」
小時女官笑道:「這是先前我一位筆友送來的年禮,用的是西北那邊出產的玫瑰,我自己吃著,覺得比宮裡邊的風味更好一些。」
大公主重複了一遍:「筆友!」
小時女官知道她單獨把這個詞兒點出來,就是不明白的意思,當下很耐心地跟她解釋:「就是在某個領域有著共同的愛好,沒見過面,但是會互相寫信交流的朋友。」
略一思忖,又從房中書架上抽了份報紙,展開來叫他們瞧:「每隔半月,都會有一期,這份是神都版本的,有人在神都城裡吃到了什麼新鮮玩意兒,就可以去投稿,報社那邊覺得可以,就刊登出去。」
大公主瞭然道:「你也投過稿嗎,小時娘子?」
「是啊,我投過不少呢。」
小時女官應了聲,而後道:「就是因為投得多了,所以就在這上邊交到朋友了嘛!說起來還得感謝王妃娘娘呢,是她居中牽線,我們倆才聯繫上的。」
她屈指敲了敲那瓶玫瑰花醬:「我這位友朋也是愛吃之人,家裡有人在西北那邊兒,歸京的時候送了好些玫瑰花醬給她,她又勻給了我一些,叫嘗嘗鮮。」
阮仁燧知道,小時女官所說的「王妃娘娘」,指的是韓王妃。
此時宗室稀疏,神都城裡倒是不只有一位親王,但是娶了王妃的,就只有韓王了。
韓王妃喜好詩書,她名下的書店和新聲出版社,算是官方之下首屈一指的了。
當天晚上,阮仁燧和大公主就預備著在千秋宮睡下了。
宮裡邊的孩子跟尋常人家的不一樣,都是乳母帶著睡的,即便離了親生母親,一日兩日的也不太打緊。
太后娘娘並不是會含飴弄孫的那種人,見了他們姐弟倆,也只是略說了幾句,讓安心住下,有事只管找小時女官便是了。
兩人也都應了。
太后娘娘這兒還有幾位官員在,看官袍的服色,品階不低,但是去看面貌,倒是有點臉生。
大公主對這些不太在意,臉上笑眯眯,眼睛亮閃閃地朝著小梁娘子去了:「小姐姐!」
她可喜歡跟比自己大的孩子玩兒了:「我們來躲貓貓叭!」
小梁娘子都十多歲了,老實說,對躲貓貓並不很感興趣。
只是看大公主眼巴巴地瞧著自己,也就暗嘆口氣,應了聲:「好。」
小梁娘子捂住眼睛,說:「你們藏,我來找,不能出便殿哦,數完二十個數我就去找你們~」
說完,就開始倒數:「二十,十九,十八,十七……」
「糟糕!」
大公主一下子就急了:「怎麼只有二十個數?!」
又急急忙忙地叫阮仁燧:「歲歲,快去藏呀!」=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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