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皇后出身的定國公府是一定會有的,德賢二妃就更不必說了,不為了她們,也得為著皇嗣呢,怎麼好折皇嗣外家的情面。
這日雖然不需要讀書和寫讀書筆記, 但德妃也起了個大早, 雖說是假日, 但因是大日子, 宮裡邊從早到晚怕都不得閒。
作為後宮嬪御, 她得先去給朱皇后請安, 而後叫朱皇后領著去拜見太後娘娘, 再一處往宗廟去祭拜皇室的歷代先祖。
不只是她們,宗親們也得去。
祭拜結束之後也還沒完呢,宮裡邊還要行宴, 中午款待的是宗親,晚上更熱鬧,外戚們也會來。
德妃自己倒是挺喜歡熱鬧的,只是怕小孩子精力不濟,亦或者覺得這些事兒沒意思。
今天就破天荒地親自替兒子穿衣裳,同時還哄他說:「晚點我叫人在外邊小花園裡給你扎個鞦韆,鞦韆,知道那是什麼嗎?」
這話說完,阮仁燧還沒有答話,她自己倒是有點恍惚了。
「哎,我還在娘家的時候,每年清明,你外祖母都叫人給我扎鞦韆,閨中的小姐妹們裡邊,就數我盪得最高……」
阮仁燧還是頭一次聽她說起自己的閨閣時代,對此倒是很感興趣:「我只見過小姨母和二姨母哎!」
小姨母說的是德妃一母同胞的妹妹夏侯小妹,二姨母指的是德妃的堂妹夏侯二娘子。
因為家中姐姐做了貴人,所以兩位夏侯娘子都有機會入宮來增長見聞。
德妃聽他這麼說,不知是想到了什麼,忽的嗤了一聲,不屑道:「說來也是好笑,當初說我貪慕虛榮,品德敗壞,不屑於與我為伍,她清高,有種就清高一輩子啊,我倒還高看她一眼。怎麼後邊還低三下四地來求我,寫信說從前跟我如何如何要好?」
她冷笑著「呸!」了一聲。
阮仁燧聽得雲裡霧裡:「阿娘,你說誰?」
德妃扭頭看他,臉上的神情重又神氣起來:「嗐,都是過去的事兒了,不說她!」
又說:「我倒是有個還算交好的手帕交,丈夫現在仿佛在尚書省當差?你要是感興趣,哪天我讓她進宮來給你見見。」
阮仁燧忍不住說:「……阿娘,你這麼頤指氣使的,你們倆還能當朋友啊?」
德妃極其mean且不假思索地道:「我飛黃騰達了嘛,那她捧著我不是應該的嗎?說起來,她丈夫的官兒還是我求你阿耶給晉的呢!」
她有一種理直氣壯的蠻橫感。
不想跟我來往,那就稱病不入宮嘛,難道我還會上趕著想跟你來往?
堂堂正一品妃,爵視親王,膝下又有皇長子在,招招手,有得是人願意來!
就是因為惦念舊情,才把給我當跟班的機會給你呢!
德妃張狂,但是她也的確有張狂的本錢。
阮仁燧知道她就是這麼個性子,也好命進了宮廷,得到了成全她這個性子的環境,對此不做評價。
倒是想起來另一事了——是時候找個機會,把小姨母跟鄭國公府的婚事給攪黃了……
清明節的固定活動就那麼幾樣,前世阮仁燧經歷過無數次,現下已經不覺得新鮮了。
大一些的就是祭祖,乃至於大宴勛貴宗親和外戚們,小一些的就是放風箏、盪鞦韆,蹴鞠比賽和射柳。
據說在高皇帝開國前後,清明節和寒食節是分開的,寒食寒食,過寒食的那兩天要禁火和吃生食,只是這習俗被高皇帝下令改了。
說是一來禁火於百姓不便,二來吃生食容易得病。
據說是生水、生食裡邊容易有蟲?
非得叫燒開、煮熟了才能吃喝。
前世阮仁燧小的時候還很好奇,專程叫人打了生水來看,只是左看右看,上看下看,也沒瞧見裡邊有蟲。
問御書房的太太們,對方也有些不太確定,最後只能說:「或許是高皇帝時期水裡邊有蟲,時移世易,到今世,就漸漸地沒有了?」
阮仁燧還很唏噓:「那時候可真夠不容易的啊……」
總而言之,至今宮廷乃至於民間都還延續著高皇帝時期的習俗,少吃生食,不飲生水。
捎帶著,連寒食節也逐漸落寞,成了清明節的附屬物。
阮仁燧叫德妃領著到了鳳儀宮,跟賢妃母女倆幾乎是同時到的。
大公主梳了兩個小揪揪在頭頂,還別了兩個珍珠發卡。
她從自己隨身攜帶的小包裡邊掏出了兩枚醃製好的珍珠李,一枚給弟弟,另一枚送到了自己嘴裡:「我阿娘叫人醃的,可好吃了!」
阮仁燧知道賢妃心靈手巧,一向愛鼓搗這些東西,送進嘴裡含著嘗了嘗,眼睛不由得亮了起來:「是很好吃!」=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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