採薇就說:「才人, 可不是我要為難您, 我也是奉命而來, 您要是吃不下, 就自己跟德妃娘娘說去, 我可擔待不起。」
齊才人捂著心口, 喉嚨里一陣一陣地發酸,眼眶好像是被傳染了似的,也跟著發緊發燙。
侍奉她的宮人小聲勸她:「您, 您還是忍忍吧,這要是不吃,還不定會再生出什麼事兒來呢……」
齊才人抬起頭來,恨恨地瞧了採薇一眼,重新拿起筷子,幾乎是逼迫著自己將那碗噁心透頂的豬腦吃進了肚子裡。
採薇完成了差事,當下向她行個禮,帶著人離開了。
她前腳剛走,里頭齊才人就吐了。
吐得昏天黑地,幾乎要把五臟六腑都給嘔出來。
侍奉她的宮人看得心疼,一個給她撫著背,另一個慌忙去倒水:「您趕緊漱漱口吧……」
齊才人一把把她推開:「都給我滾出去!」
酸澀的不僅僅是胃部湧出來的液體,也有眼淚。
齊才人看著滿地狼藉,痛哭出聲:「她憑什麼這麼作踐我啊!」
又恨朱皇后行事不公:「一心地偏頗德妃,不就是因為德妃得寵嗎!」
兩個宮人惶惶地守在旁邊,不敢作聲。
如是過了半個多月,齊才人的胃口幾乎徹底殞滅了,臉色蠟黃,人也病倒了,蔫蔫的沒了精神。
朱皇后知道了,暗嘆口氣,叫人去傳話:「這半個月先別出門了,叫她好好養病吧。」
易女官把這話告訴德妃,同時也說:「齊才人給整治得不輕,半個多月下來,人都瘦了……」
本身也是一種委婉的勸說了。
德妃明白她的意思:「既然皇后都發話了,那就算了。」
反正懲戒的目的也達到了。
她還特別善解人意地跟易女官說呢:「給齊才人送點東西過去,叫她安心養病,打人一巴掌,還得給個甜棗呢。」
德妃嫣然一笑,含著譏誚,輕飄飄地道:「畢竟宮裡邊也沒有犯了事被罰吃豬腦的規矩不是?」
「打賞她點東西,就說我那時候也是氣急了,叫她別往心裡去。」
德妃……真是長進了!
易女官心下讚嘆不已,口中麻利地應了聲,這回豬腦所造成的風波,也就這麼過去了。
倒是大尚宮當時知道之後,把兩位尚宮叫過去給罵了:「御膳房的人多嘴,才有了這場是非,今天跟這個宮的人說這位娘娘今天吃了什麼,明天跟那個宮的人說那位娘娘喝了什麼,消息就是這麼傳出去的。」
「這回好在事情生在宮裡,要是傳到宮外去,叫有心人知道,加以利用,最後壞了事情,又算誰的?」
兩位尚宮唯唯,回去就著手開始整頓御膳房,這就是後話了。
……
春日和煦,總有種歲月靜好的感覺。
杜崇古背著手立在御書房門外賞花,遠遠瞧見皇長子和大公主一起過來,姐弟倆都背著一隻小包,鼓鼓囊囊的,一看就知道有些份量。
他心想:這裝的是什麼?
難道是遲到的給老師的見面禮?
哎,這不好吧……
還是婉拒了吧?
杜崇古心想:等皇長子過來,我就先問他,你這包里邊裝的是什麼?
等皇長子說「這是給太太的禮物」之後,我再親切又不失嚴肅地跟他說:「給殿下授課,陛下早已經有所賜下,實在不能再收殿下的東西了……」
杜崇古這麼想著,眼見著那姐弟倆越走越近,終於到了近前,一起向他行弟子禮,脆生生地說:「杜太太好!」
杜崇古笑眯眯道:「兩位殿下安好。喲,今天都背著包,是帶了什麼呀?」
預備好——給殿下授課,陛下早已經有所賜下……
那姐弟倆異口同聲道:「是餵馬用的蘋果!」
杜崇古:「給殿下授課,陛下……啊?啊!」
杜崇古閃了下腰,大有一些落花有意、流水無情的憂傷:「哦哦哦,餵馬用的蘋果啊,好的好的。」
阮仁燧還叫他看自己胸前掛著的更小的小包:「我還帶了一些糖塊兒,我的菊花青馬喜歡吃糖!」
杜崇古酸溜溜地想:你的菊花青馬過得還挺滋潤呢。
他正準備叫兩位皇嗣入內準備開始上課,卻被人給叫住了。
來的是杜崇古的師叔太學博士張茂遠,他遞了張什麼東西給杜崇古:「海棠詩會給你發了邀請函,總共入圍了十個人,你位列其中……」=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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