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生,兩回熟。
阮仁燧鎮定自若:「嗯,我天資比較聰穎……」
老聞夫人聽得一笑,因他這表現,倒也放心地把接下來的話給說了。
「小殿下,你外祖母的這個娘家侄子,是個賭徒呢。」
阮仁燧聽得瞳孔一震。
不是因為老聞夫人說惠三郎是個賭徒,而是因為……
阮仁燧忍著原地抓狂的衝動:「您是怎麼看出來的啊?!」
就是見了一面而已啊!
甚至於惠三郎進門之後,總共都沒待滿一刻鐘!
阮仁燧悲哀不已地心想:難道聰明人真的都這麼聰明?!
老聞夫人聽得微微一笑:「其實很簡單……」
她越說聲音越小,阮仁燧不由自主地向前靠了靠。
就聽這位八十九歲的老夫人爽朗一笑,跟他說:「因為我去賭錢的時候,好幾次都看見他輸得臉紅脖子粗了!」
阮仁燧:「……」
阮仁燧木然地看著她。
最高端的線索偵查,往往只需要通過最樸素的方式就能得到……
「他輸得不少呢。」
老聞夫人見狀,臉上笑意愈深,神情卻很認真:「且今日主動冒這個頭,到你面前來,也未必不是好事。」
德妃身邊難道沒有侍從嗎?
夏侯家又不是沒有人。
怎麼就輪到惠三郎這個隔了一層的表舅毛遂自薦,上門來接人了?
因為他要接近皇長子。
年幼的皇子,哪怕只是站在他的身旁,就是巨大的財富。
這就是原因。
「聽不明白也沒關系,」老聞夫人說:「你把這事兒轉述給德妃娘娘,依照她的靈慧,看惠三郎如透明人。」
阮仁燧:「……」
行叭!
他鄭重地謝了老聞夫人,又跟韋夫人道了聲再見,而後便跟夏侯小舅一起出了門,慢悠悠地預備著折返回夏侯家去了。
惠三郎亦步亦趨地跟在旁邊,先跟夏侯小舅這個表弟說:「今天時辰有些晚了,我知道有個好玩的地方,明天咱們跟小殿下一起去?」
夏侯小舅那個不太聰明的大腦還在迷糊呢,惠三郎就已經半蹲下身,將目光轉向了他真正的目標:「殿下想不想去?」
他是真的懂三歲的小孩兒客戶想玩什麼:「那地方有片溫泉,水熱乎乎的,把腳放下去,就有小魚過來。」
惠三郎實在是個聰明人,很知道怎麼撓到目標客戶的癢處。
只可惜阮仁燧不是真的三歲小孩兒。
前世約莫也是這麼個時候,他開始跟惠三郎建立了聯繫,而後伴隨著他一年年長大,關系逐漸親厚起來。
他以為他們算是朋友。
惠三郎的確有些能力,中了小金榜試之後,進入官場,又憑藉著跟夏侯家的姻親關系,很快就進了工部。
許多人都以為戶部是撈錢的最佳地點,其實工部也很不錯。
戶部是管錢的,工部是專門用來花錢的。
惠三郎聰明,但是也急功近利。
他應該是不缺錢的,但斂財的手段卻相當地急躁殷切……
曾經阮仁燧不明白這是為什麼,但這一世陰差陽錯地在韋家遇見了老聞夫人,竟然也同樣陰差陽錯地叫他補全了最要緊的那塊拼圖。
原來惠三郎居然是個賭徒。
順著這條線再去想,前世惠三郎年紀輕輕便死於非命,也就能想得通了。
誰知道他在外邊惹了什麼亂子?
那時候阮仁燧也才十歲剛出頭,聽說之後實在鬱郁了幾天。
現下再去回想,有些人的命運,其實在他做出某個選擇的時候,就已經註定了。
惠三郎等了幾瞬,都沒聽到回應,心下不免有些訝異。
難道還有小孩子不喜歡這些?
略微一想,又說:「河邊石頭底下都是小螃蟹,一掀開就張牙舞爪地往外跑,還可以用細沙和好看的小石頭蓋房子玩……」
阮仁燧想了想,伸手去拉了拉他的衣襟,示意他再低一點。
惠三郎見狀心下一盪,還以為是有門兒,趕忙配合地把耳朵湊過去了。
阮仁燧就小聲問他:「有澀圖沒有?」=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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