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仁燧和大公主畢恭畢敬地應了聲:「是。」
這天晚上姐弟倆各自回到寢宮裡,又是兩種截然不同的反應。
阮仁燧倒頭就睡,就跟被麻翻了似的。
德妃看他這個沒心沒肺的樣子,不禁頭疼,但還是任勞任怨地去檢查了一遍早就查檢過數遍的他的行囊,唯恐漏失了什麼東西。
九華殿那邊兒,大公主則是興奮地睡不著。
「阿娘,我明天就要去龍川書院上學啦!蕪湖,太棒啦~」
又迫不及待地道:「明天還要考試呢,外邊的太太們會出什麼考題呢?」
她雙手合十,祈禱道:「明天快點快點快點來吧!」
賢妃悄悄地跟親信說:「看她急得,就跟一頭小牛急著給自己套籠頭似的!」
親信沒忍住,險些笑出聲來。
大公主沒聽見這話,她還擔心了一下因為她和弟弟離宮失業了的人:「杜太太怎麼辦?他沒有學生了,不會餓肚子吧?!」
她憂心忡忡地說:「阿娘,你明天見了朱娘娘,跟她說一聲,可以把我的月例錢分給杜太太一些,免得他挨餓!」
賢妃真是百般無奈,含笑應了:「好,我記下了。」
又督促她:「你快點過來睡吧,不然明天起不來,會耽誤時辰的,從宮裡過去,可還有段距離呢。」
大公主煞有介事地點點頭:「阿娘,你說得很有道理!」
她過去躺下,閉上眼睛,乖乖地拉上被子。
過了幾秒鐘,又睜開眼睛,快活不已地叫道:「我要把我的校服放在身邊,放在我睜開眼就能看見的地方!」
賢妃:「……」
賢妃真是忍無可忍:「阮仁佑,馬上給我睡覺!你真是煩死人了!」
……
小時女官知道,等到報名那日,龍川書院只怕人滿為患,書院裡的人估計也得忙個焦頭爛額。
那時候過去找人說話,誰有功夫理你?
不是真心不想理人,是真的沒時間理人。
是以在大公主的入學報名定下來之後,她就帶著兩封以侯家和元家長輩口吻寫就的書信,登門往孟家去拜訪了。
小時女官帶了時鮮的瓜果和永泰記的點心,東都風行的六匹錦緞,還有一塊豬肝紫端硯和一對福壽字樣的金釵,面面俱到。
「兩個孩子原就是表親,家裡邊又出了些事兒,亂糟糟的,索性叫我帶著他們出來念書,躲個清淨。」
她三言兩語地交待了緣由,含糊地透露出一點似乎涉及到家醜的味道,以此躲避開可能會有的追問,緊接著又很客氣地講了己方的需求。
「我們寶珠娘子的課業,是絕對沒有問題的,年歲相對也大一些,並沒有什麼需要格外關照的地方。」
「倒是我們永年公子,年紀還小,雖開了蒙,也會寫幾個字,但還帶著玩心呢。」
小時女官含笑道:「我們太太的意思,是叫他有個地方待著就是了,至於課業好壞,全憑他自己高興。」
因知道德妃的性情,還特意叮囑:「他年紀小,要是有做得不對的地方,您跟我說,我就在外邊等著。」
「可千萬別打他呀,我們家老太太最寶貝這個孫兒,要是知道了,可不得了!」
孟大書袋笑著一一應下,又覺得這個姑娘說話實在很有條理,軟硬適中,禮貌得當。
他起了愛才之心,不免要問一句:「都念過哪些書啊?」
小時女官就說了幾本出來。
孟大書袋點點頭:「都是很應該念一念的書。」
忽的帶了點驕矜之色,眼睛亮亮的,跟她說:「我的女兒也讀過這些書,念得還很不錯呢!」
小時女官見狀,也不由得對這位老者多生了幾分好感。
開明總容易叫人覺得鬆快。
如是賓主盡歡,最後孟大書袋親自送了她出去,等折返回去,還忍不住跟妻子感慨:「現在的年輕人,可真是了不得,一個比一個厲害!」
「是啊,」孟太太見證了全程,也不由得點頭:「這麼年輕,做起事來卻這麼老道,真是難得!」
有了這麼一個背景,待到開學這日,小時女官再領著兩個孩子往龍川書院來,辦起事就順遂多了。
孟太太知道她帶著的兩個孩子都是初次入學,特意打發了個婆子,提前往龍川書院門口等著,預備領著他們去辦完整套流程。
阮仁燧和大公主這會兒都穿著龍川書院的院服。
這身院服整體以天青色為主色調,領口純白。
袖口其實也是白的,只是額外繡了一枝鵝黃色的蘭花。
書院常服一年四換,袖口上分別繡有梅蘭竹菊。=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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