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侍郎聽得大感不祥,偏還無力阻止。
餘光瞧見德慶侯臉上不受控制地露出來一點喜色,好像是終於有機會甩掉某個包袱了似的……
他心中五味雜陳。
……
京兆府的人挨著去取了口供, 最後整合出來,送到了阮仁燧面前。
霞飛樓行人賓客何其之多,當時瞧見了那一幕的,當然不只有阮仁燧和宋巧手母女倆。
只是真的敢站出來說話的,也就只有他們三個罷了。
世子夫人顯而易見地是條瘋狗,誰會願意為了素昧平生的兩個孩子去招惹她?
只是這會兒有人主持公道,願意吐露實情的也就多了。
任少尹辦事仔細,專門找了幾個樓下的客人分開去錄口供,再對比包間里涉事之人的說法,確定無誤之後,才最後呈送過去。
阮仁燧從頭到尾看了一遍,確定無誤之後,這才點點頭,留了兩份給任少尹,自己取了三份留下。
再一抬頭,就見任少尹神情有點驚奇地看著他:「殿下好像能看得懂京兆府的行文?」
阮仁燧:「……」
「哈哈,」阮仁燧爽朗地笑:「任少尹,你這種普通人是理解不了我們天才的!」
任少尹:「……」
阮仁燧也沒有跟他過多地進行解釋,旁若無人地道:「給徐太太一份回執單——」
他一直忍到這時候,才故作訝異地問了出來:「荀侍郎,你不是說那是你的小妹嗎,為什麼你姓荀,她姓徐?」
荀侍郎頭疼不已,偏還不得不答:「回稟殿下,這是小妹自行改的姓氏,至於是為了什麼,您只怕還得去問她本人才行。」
阮仁燧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轉而吩咐侍從:「把這事兒也記下來,到時候一起告到丁相公和麻太常那兒去!」
荀侍郎:「……」
阮仁燧懶得多看他那張老臉,站起身來活動一下筋骨,開始給此事善後:「霞飛樓那個端菜的侍從,是無妄之災,賞他二十兩銀子,聊以撫恤。」
「那個小娘子與徐太太及她的一雙兒女非親非故,卻肯仗義執言,勝過底下的成年人無數,賜她一百兩銀子,褒讚她的勇氣。」
侍從低聲道:「是否要讓他們過來給殿下謝恩?」
阮仁燧搖搖頭:「那就不必了。」
該辦的事情都已經辦完,他預備著去拜訪老登。
倒是覺得任少尹辦事妥帖,是以格外地叮囑他一句:「這回的事情,我管到底,勞煩任少尹轉告給涉案眾人,若事情有變,便去找你,我自然會給他們一個說法。」
任少尹心下感觸不已,拱手應聲。
荀侍郎心知這話也是說給自己聽的,算是警告。
他默默無言。
……
阮仁燧裝×打臉的時候很帥氣,但是怕被熟人發現掉馬,所以不得不從後門偷偷溜走的樣子,真是很狼狽。
他留了個人將自己先行一步的事情知會給小時女官和小姨母,自己先跑了一趟麻太常家。
過去的路上,近侍將打探來的徐太太的過往說給他聽。
「那位徐太太,是已故荀相公和繼室夫人所出的幼女,成年之後嫁去了揚州王家……」
阮仁燧聽得有點訝異,因為揚州王氏也算是江南名門了。
他曾經學過幾篇課文,作者就是揚州王氏出身。
他不由得問一句:「那徐太太何以至此?」
侍從低聲道:「揚州王氏本是湖州王氏的分支,天后攝政時,湖州王氏的家主對政令陽奉陰違,觸怒了天后,因而被問罪處死。」
「揚州王氏受到牽連,族中子弟也被奪官,一時凋零。」
「那位徐太太的丈夫也在其中,沒幾年便病故了,那之後她帶著一雙兒女北上,重又回到了神都……」
阮仁燧瞭然地點點頭,緊接著又問:「那她為什麼改姓了徐?」
俗話說背靠大樹好乘涼,即便荀相公已經故去,但單單那一個「荀」字,也是很值錢的。
此事侍從也不得而知,只含糊地道:「仿佛是因為她認了一位義母,那位義母姓徐?內中究竟如何,便不為外人所知了……」
阮仁燧也十分納悶,只是不好深究人家的私隱,倒是多問了一句:「徐太太的母親,可還在世嗎?」
這一回侍從應得很快:「在的,在的。」=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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