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很多客人來過。
且還都是貴客。
阮元琳心神一盪,笑容滿面地進去,就見她阿娘阮氏夫人坐在堂中,臉上同樣蕩漾著飄飄然的笑容。
母女碰面,四目相對。
阮元琳興奮不已地過去,拉著她阿娘的手,趕忙問:「阿娘,其實之前吃糠咽菜的那些年,你之前都是在考驗我,實際上你很有錢、很有錢,是不是?」
阮氏夫人:「……」
阮氏夫人木然地說:「……那倒不是,咱們是真的窮。」
「哎?」
阮元琳狐疑地看一眼院子裡頭堆成小山的東西,又試探著問:「阿娘,難道說,你其實不是外祖父的親生女兒,而是某個大人物流落在外的女兒,今天你們終於相認了?!」
阮氏夫人:「……」
阮氏夫人搖頭:「那倒也不是。」
阮元琳想了想,又猜:「難道我的生父不是那個跑了的贅婿,而是一個大人物?」
阮氏夫人頗覺遺憾,但還是不得不說:「那倒也不是。」
阮元琳愕然不已,再一想,又說:「莫非阿娘你今天出去,因緣際會救起了某個貴人,攀上了高枝?」
阮氏夫人沒再賣關子,麻利地拋出了正確答案:「傻孩子,這一切都是因為你啊!」
打從午後開始,這幾間陋室就源源不斷地開始有人登門拜訪。
阮氏夫人起初誠惶誠恐,知道了緣由之後,翅膀馬上就硬起來了。
她笑得見牙不見眼:「我的兒啊,咱們娘倆兒終於苦盡甘來了!」
又說:「你知道今天有多少人上門提親嗎?我的眼睛都要挑花了!」
阮氏夫人專門抽出來兩份拜帖給女兒看:「這是太常寺少卿家的小兒子——他阿耶可是從四品的官啊!」
阮元琳還不知道這一切都是為了什麼,聽母親如此言說,只覺得匪夷所思:「啊?太常寺卿家的兒子來求娶我?」
她茫然地看了看自家住的幾間破房子,再茫然地看了看豬圈裡養的三隻雞、一隻鵝。
最開始的時候,她們家的豬圈裡真的有豬。
後來一場豬瘟,讓這個本就不富裕的家庭雪上加霜。
她的贅婿阿耶連夜跑路,她們娘倆到現在還欠著一屁股債沒還完……
還是國子學的陶祭酒憐惜她的人才,破格錄取,還給她繼續申報了宗室的身份,這才能入讀國子學的。
現下忽然間聽說有個從四品大員替自己的兒子來向她提親?
這都是為了什麼?
阮氏夫人笑眯眯地把事情原委講了:「我都說了啊,是你自己爭氣,才有這個結果。」
末了,又說:「媒人說了,咱們家要是應承了,定禮都給三千兩呢!」
這些年阮氏母女被欠下的債壓得喘不過氣來,可現下對方出手就是三千兩,這還只是定禮呢!
阮元琳聽到這裡,發熱的頭腦霎時間冷了下來:「從四品大員又不是傻子,要是我身上沒有他看中的好處,他會捨得這麼下本兒?」
她說:「別急,觀望觀望再說!」
……
披香殿。
德妃後知後覺地意識到,她其實已經超過了入選名單的年齡……
霎時間悲從中來。
她原本還盤算著賄賂一下幾個小孩兒,讓他們稍微往後拖延一下進度,等她參加完那場考試之後再統計外戚這邊的數據呢!
聖上下朝回去,就看愛妃癱軟在榻上,雙目無神,滿臉淒迷。
她穿一身薔薇粉色的衣裙,好像是一塊絕望的草莓小蛋糕。
他輕輕「咦?」了一聲,踱步過去,伸手捏了捏愛妃的臉頰:「夏侯博士這是怎麼啦?一點精神都沒有。」
德妃轉動一下眼珠,怏怏地看著他,有氣無力地道:「你怎麼也沒有提醒我呢?我已經超過入選的年紀了啊……」
聖上聽得莞爾,在床邊坐下,笑道:「可你去考試,也不單單只是為了上那個榜單,這本身也是你這段時間以來辛苦讀書的見證,不是嗎?」
這倒也是。
可德妃還是有點傷心:「好丟臉啊……」
這場考試,她其實是比較有把握能通過的,可要是換成弟妹,希望只怕就很渺茫了。
她們倆不像她,有這麼多的閒暇時間,也有那麼好的老師。=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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