猗蘭居。
袁太太特別高興。
她還說呢:「我之前沒好意思跟你們說這件事,不然倒好像是我有意在給自己的輔導班招攬學生似的,其實真不是……」
之前隨堂測驗的試卷,袁太太還很珍惜地收著呢。
她往書架上去搜尋一下,找了出來,遞過去給德妃看:「令郎真的很有天賦!」
「相似的試題,一班也只有兩個人拿了滿分。」
「一個是宋琢玉,她很聰明,雖然沒有接觸過琴道,但是我說的她都能記住。」
「還有一個是元寶珠,她家裡邊應該專門找人教導過,她又聰明,所以也拿了滿分。」
袁太太特別有誠意地說:「我還專程去看了侯永年的入學試卷,他基礎其實打得特別牢固,字也寫得端正,之所以在十班,是因為年紀小,而不是因為資質不足。」
德妃深深地共鳴了:「是呀,他才多大,那些學生都多大了?」
袁太太起了愛才之心。
加上她本也不缺錢,為表明自己並無虛假誇大,哄騙學生報自己輔導班的意思,當下主動承諾::「先叫侯永年免費在這裡試著上一個月的課,到時候你看看效果,再決定要不要繼續!」
德妃這個人,從來都不肯讓自己交好的人吃虧。
袁太太這麼說,她反而一定要給。
袁太太堅決不收。
兩方推拉了一段時間,她到底還是沒能擰過德妃。
袁太太感動之餘,當下鄭重其事地跟德妃承諾:「侯家妹妹,你放心,我一定不辜負令郎的天資,必要將他栽培成聞名神都的琴道天才!」
德妃聽得熱淚盈眶,握著袁太太的手,動情道:「那我就先謝過姐姐了!」
兩個人都覺得十分滿足。
阮仁燧:「……」
我請問呢?
有沒有人管管當事人的死活?
……
德妃領著他往袁太太授課的猗蘭居去走了一趟,定下以後每隔一日,下午放學之後都要去彈琴的計劃之後,這才躊躇滿志地領著他往回走。
聖上這會兒的心情已經好多了,看兒子耷拉著臉,鬱郁地不說話,還很爹味地勸了他一句:「歲歲,我們這都是為了你好!」
阮仁燧白了他阿耶一眼:「……」
人與人之間的情緒並不相通,阮仁燧只覺得他吵鬧。
他氣呼呼地走開了。
這一來一回,天色也晚了。
德妃散了頭髮,對鏡卸妝之後,慢慢地梳頭。
再覷著聖上的心情似乎是好了一些,這才低聲問他:「出什麼事兒了?」
聖上輕嘆口氣,手扶住她的肩膀,低頭說:「已經過去了。」
德妃也不追問,只是輕哼一聲:「欺負完歲歲,心情都好了,是不是?」
聖上低低地笑了起來,沒說話。
夜色靜謐,偶爾有燈火輕輕的爆破聲響起。
易女官吩咐內侍往殿內四角的冰瓮里去添冰,免得待到聖上和自家娘娘歇下之後再添,動靜太大,驚擾睡眠。
榻上的被子已經被鋪開,聖上伸手去掀,不曾想先摸到了一個異物。
圓圓的,帶一點涼,手感稍有些尖刺。
他微微一怔,將被子掀開再看,才發覺那原來是顆剛被摘下來的蓮蓬。
那蓮子果然已經成熟了,飽滿地鼓了起來。
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恍惚之間,似乎聞到了一股輕淡的荷花香氣。
聖上看見旁邊還放了張小紙條,他拿起來瞧了眼。
上邊用孩童歪歪扭扭的字跡寫了兩行字。
阿耶,蓮蓬給你摘來了,還欠蟬一隻。
明天去給你捉。
底下的落款是小人不計大人過的歲歲。
聖上捻著那張紙條,不由得笑了起來。
德妃有所察覺,探頭過來瞧了一眼,也跟著笑了。
兩人如同世間最尋常的一對父母,結伴往偏殿去尋兒子,到了門外,卻見對方寢室里的燈已經熄了。
聖上就在外邊敲了敲門,叫他:「歲歲?」
裡頭什麼聲音都沒有。
德妃小聲說:「是不是睡啦?」
聖上一邊從蓮蓬里剝了個蓮子出來,餵給愛妃,一邊不以為然地搖頭:「怎麼可能?」=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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