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仁燧與德妃一起對著他怒目而視!
母子倆陰沉著臉,異口同聲道:「這有什麼好笑的?!」
「沒有沒有,」聖上一邊笑,一邊說:「愛妃說得很是,我看歲歲青出於藍勝於藍,頭腦不在愛妃之下!」
阮仁燧:「……」
德妃:「……」
惹得母子倆欲言又止。
總覺得這幾句話裡邊充斥著陰陽怪氣,但聽起來又好像沒什麼問題……
……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宮內上下都在為太后娘娘即將到來的生辰做準備。
上至后妃,下至皇嗣,均是如此。
阮仁燧雖成功研製出了烤餅,但過生日哪有送餅的?
就跟能把麵條做得有模有樣的大公主商量著,姐弟兩個分工合作,一起努力。
大公主做麵條,阮仁燧做澆頭,一加一大於二,雙贏!
朱皇后很贊同他的巧思,大公主也沒有異議。
於是這事兒就這麼敲定了。
等真的到了那一日,姐弟倆都起了個大早,跟自己阿娘分頭行動。
他們倆直接去千秋宮,德妃與賢妃則先去給朱皇后請安,末了,再與一眾嬪妃一起往千秋宮去。
初秋的清晨略有些涼意,深吸口氣,有種露珠入肺的感覺,清冽又明澈。
小梁娘子坐在廊下織圍巾,看那圍巾的大小和長短,應該是給陪伴她的小貓織的。
那狸花貓豎著尾巴,正推著一個毛線團,快活地滿地亂轉。
冷不防被齊王捉住,怪笑著吸它毛茸茸的肚子:「家花那有野花香啊,你說是吧,小狸花?」
然後在小梁娘子發飆之前,他趕緊放下貓,一溜煙不知道跑到哪兒去了!
阮仁燧跟大公主鑽進廚房,在諸多目光的注視之下,從容又穩妥地完成了自己的任務。
小時女官本就是侍奉太后娘娘的女官,這時候自然在側,唯恐從廚房到前殿發生意外,遂親自端了那碗面,又叫文惠女官端了澆頭,協同他們倆一道往前殿去。
一直到了門外,侍從入內通稟之後,才蹲下身,與文惠女官一起,小心地將托盤遞還給姐弟倆。
太后娘娘雖早就知道朱皇后的安排,但真的見到最終成品,還是吃了一驚。
她瞧一眼碗裡邊寬窄不一的麵條,再瞧瞧旁邊的澆頭,低頭看兩個孩子,眸光少見地十分柔和:「學了很久吧?」
兩個小孩兒同時點頭。
大公主用力地強調:「很久很久很久!」
對於五歲的她來說,一個月的確就是很久很久了!
太后娘娘聽得莞爾,將澆頭倒在面上,執起筷子,將其慢慢地吃完了。
最後她叫兩個孩子到近前來,伸臂輕輕地抱了抱他們:「這份賀禮我很喜歡,你們都是很好的孩子。」
等朱皇后協同妃嬪們過來,太后娘娘就說:「皇后母儀天下,很有國母的風範,德妃跟賢妃也把孩子教得很好,統統都有賞。」
一後二妃聽得受寵若驚,趕忙上前來謝恩。
太后娘娘過壽,各處送來的賀禮,自然是各顯神通。
朱皇后送的,是她協同尚儀局諸多女官編纂的白話版《四書》,這也是她作為國母,入宮多年以來一直都在做的一件事情。
有韓王妃在前邊開路,大力推行白話文的普及,朱皇后一邊以國母的身份為她站台,一邊也著力於推廣以白話的形式,儘量通俗易懂地講解典籍,以便於那些出身平常,相對缺乏求學條件和名師的女子也能讀書求道。
太后娘娘很喜歡這份禮物。
德妃送的與朱皇后所贈略有些相似之處。
她把自己在寫的那本書的第四章寫出來了,又出錢叫易女官在神都城裡建了一座招收適齡女童的學堂。
德妃說:「我想著太后娘娘身份貴重,識見遠勝於我,無論送什麼賀禮,都不過是班門弄斧,不如做點有益的事情,聊以盡心。」
太后娘娘面露訝然,問她:「學堂招收了多少學生?」
德妃回道:「五個班,一百五十個學生。」
太后娘娘又問:「打算學些什麼呢?」
德妃頓了頓,還是老老實實地說:「太后娘娘,那其實就是個草台班子,招收的學生也並非出自富庶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