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時間宋以枝的眼眶紅了,看上去委屈極了。
她動了動唇瓣,嘴角就溢出血跡,「舅,舅舅……咳咳,咳咳咳……」
宋以枝吃力的抬手去掩嘴,可她再如何遮掩也蓋不住重傷的情況啊。
看著宋以枝滿手血,沈卜是心疼的不得了。
宋蘿走上來,她從容月淵手裡奪過瓷瓶倒出一顆直接塞到宋以枝嘴裡,而後捂著她的嘴巴以防她把藥帶血咳出來。
入口即化的丹藥夾在著濃郁的血腥味,味道一言難盡,宋以枝的面色又白了些。
好在容月淵的丹藥很珍貴,丹藥生效之後,宋以枝微薄的氣息逐漸平復,內里隱有破碎跡象的五臟六腑再被修復著。
「宗主,大長老。」容月淵溫潤的聲音添上幾分冷厲,「我和宗主聯繫之後就來了煉器宗,不過一盞茶的時間我就察覺宋以枝有危險,我過來的時候正好看到這位長老在對宋以枝下死手。」
宋蘿轉頭,她抬手,冰梭破空而去。
「啊!!!」
悽厲的聲音響起時,容月淵頗為貼心的築起一個隔音結界確保不會驚動了旁人。
冰梭釘入了徐繡禮的雙手雙腳,她的手筋和腳筋瞬間被廢。
不只是經脈被冰梭切斷,甚至手骨和腳骨也被震碎,徐繡禮面色煞白,她疼的幾乎快要昏死過去,可沒入筋骨的冰梭並未融化,森冷的寒意從四肢蔓延,她感覺到四肢冰冷,接著就是渾身寒冷,如墜冰窟。
「沈卜,你既然遲遲不動手,我今天就代勞了。」宋蘿冷厲的聲音響起。
沈卜淡淡開口,「一起。」
宋蘿冷睨了一眼自家哥哥。
「以平的帳,枝枝的帳,今天就一起算了。」沈卜說完,抬手一揮。
原本他還要過兩天才來算帳,沒想到徐繡禮重傷了枝枝,既如此,那就新帳舊帳一起算了!
冰梭被沈卜粗魯的拔出來,鮮血從破口濺出。
徐繡禮疼的面容猙獰,她看著愛慕了幾百年的男人如此冷酷殘忍,眼淚『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你,你為了一個狐媚子傷我?」徐繡禮忍著痛開口質問。
她哭得悽慘,可卻叫沈卜無法憐惜半分。
看著傷心至極的徐繡禮,宋蘿臉上的嫌惡更甚了。
「枝枝不是狐媚子,她是我的掌上明珠。」沈卜冷聲開口。
掌上明珠?!
徐繡禮看著沈卜那偏袒至極的樣子,又哭又笑宛若一個瘋子。
「舅舅,舅母應該是誤會我了。」宋以枝輕細的聲音響起,她怯怯的開口。
宋蘿冷掃了一眼宋以枝,冷厲的聲音有些尖酸刻薄,「誰是你舅母?不過是個無名無分的賤人,她配當你舅母?」
宋蘿的教養是不錯,但前提是不觸及到她的底線。
如今看到她的寶貝女兒被人如此重傷,她怎麼可能會和顏悅色?
她沒當場把徐繡禮活剮了那都是因為怕嚇著宋以枝。
宋以枝默默閉嘴,心裡卻是暖滋滋的。
娘親的愛就是藏在冷淡之下,看著不顯,事實上她比任何都愛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