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可否認，自己心裡是有些卑劣的開心。
容月淵靜靜的看著懷裡的小姑娘，「小姑娘在不開心的時候很容易說反話，我會反著理解。」
宋以枝沒做聲，只是覺得心裡的負面情緒又消退了一些。
「枝枝，不要將所有事情壓在心裏面。」容月淵抬手輕輕圈住宋以枝，聲音清緩溫柔，「大長老他們都非常擔心你。」
宋以枝沒做聲。
「我們沒有放棄你，你也不能放棄了自己。」溫柔且富有磁性徐徐，容月淵溫柔問道，「好不好？」
「……」宋以枝閉了閉眼睛，壓住翻湧的感情，理智的開口，「渡劫修為的你已經能參悟天地規則，以你的天賦，你不可能沒有參悟過，我到底是什麼情況你也很清楚。」
容月淵應了一聲。
「何必呢？」宋以枝一抬頭就對上了那雙如海深邃平靜又包容的眼眸，「我如今只是個廢人，還是一個容貌盡毀的…唔唔唔……」
容月淵抬手捂住宋以枝的嘴手動消音，他不想聽那些話。
看著眼睛瞪得圓圓有些生氣的小姑娘，容月淵稍稍收斂了些許溫柔，神色顯得認真，「如果只是因為你失意、受挫乃至毀容我就不再心悅你，那我覺得這不是真正的心悅。」
看著逐漸安靜下來的宋以枝，容月淵說，「我看過你的命格，我知道你的情況，但那又如何？」
宋以枝眨了下眼睛。
他不怕被自己牽連？
他不覺得自己如今這樣是個累贅？
「我不會放棄你，也不會不管你，只要你不要嫌我煩就好。」容月淵的聲音溫柔又堅定。
宋以枝唔唔兩聲讓她別捂著自己的嘴。
容月淵移開手。
有一肚子話想說的宋以枝忽然不知道說什麼，她沉默起來，容月淵也安靜了起來。
過了很久，容月淵開口喊了一聲，「枝枝。」
宋以枝「嗯？」了一聲詢問他怎麼了。
「你可以試著和我講講你的心事，如果不想說你也可以哭一頓，哭出來是會好受些的，你不能把什麼事都往心裡藏，長久下去是會出事的。」溫柔的聲音滿含關心。
宋以枝仰望著夜空，神色有些空洞。
她不知道怎麼說，也不知道從何說起。
就在容月淵以為宋以枝再一次沉默應對自己的時候，她開口了。
「我不甘心。」宋以枝語氣很淡，「我的決心、努力在這一場雷劫下化為了泡影。」
她已經記不清楚這是她第幾次努力跳出輪迴失敗了。
一個人長久的失敗下去是一定會產生自卑自棄的情緒。
容月淵不知道宋以枝廢了多大勁才勸服自己努力修煉，但宋以枝的努力他都看在眼裡面。
天道對枝枝，公平好像也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