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弦歌轉頭看向裴墨陽,連接到裴墨陽那充滿愛意的眼神,趙弦歌便知道裴墨陽想到了什麼樣的事情,明顯的有些失落起來。
「少監大人可是因為皇兄又受氣了?」
看到趙弦歌的比劃,裴墨陽才算回到了現實,躲開趙弦歌的眼神,轉過身雙手搭在城牆上,感覺要將磚塊生生的扣下來一樣,嘆了口氣,「倒不是受氣,不過是覺得數年來認識的人又好像從來未曾認識過一樣,那般陌生。」說完話裴墨陽主動轉頭看向了趙弦歌。
聽到裴墨陽的話,趙弦歌便知道裴墨陽已經查清楚了二十年的事情,「不管何事都會改變,人亦不會例外,總不能有人會一層不變的,只要心善未變就好。」
「若所有人都是你這般的想法,世間便就不會有壞人存在了。」裴墨陽不由得覺得趙弦歌的話有些可笑,世界上怎麼可能真的有聖人呢?
趙弦歌搖搖頭,「未得人天生是壞人,若非身不由己,誰又願意真的想要傷害別人呢?」
裴墨陽真的不明白為什麼趙弦歌永遠都是這樣開明的模樣,真的就像是一個菩薩一樣的存在,好像別人做什麼他都能夠原諒對方一樣的。
只不過趙弦歌才不是表面這個樣子的,一定是有仇必報的人,不過是時候未到而已。
「與我說說你這十幾年是如何度過的?」
裴墨陽的話語才出口,趙弦歌的表情就變了,感覺那就是一段不願意提及的過往一樣,低頭垂眼逃避這樣的話題。
沉默了一會兒抬起頭,臉上又出現了笑容,只是眼底帶著神傷,「十數年一如日,未得什麼好說的,我想少監也是不想要聽到那般無趣話題的。」
「你我二人名門正娶,你是少監府的主人,我想著多了解你些有何不可嗎?這日後可是要一起過一輩子的,若是不了解你,又該如何幫你呢?」
裴墨陽的話讓趙弦歌很是詫異,他不明白裴墨陽為什麼會突然出現這樣的話語,「少監這話是何意?」
「說說吧!我想聽。」裴墨陽轉過身,順著城牆坐了下來,靠在城樓之上,好像沒有哪一刻裴墨陽有這樣的放鬆過。
趙弦歌跟著坐在了裴墨陽的身邊,「少監真想知道?」
裴墨陽點點頭,目不轉睛的看著趙弦歌,期待趙弦歌接下來的話。
趙弦歌的表情失落起來,但還是帶著笑意來掩飾著自己的傷懷,低頭沉默了許久,才抬起頭看著裴墨陽,「自出生起我便被丟在北苑中,母親陪了我三年,卻未能陪伴我一生。身為一個棄子,未得人在意我的死活,任誰都能欺凌我,傷痕累累便就成了家常便飯。五歲那年大概是母親知道自己活不長了,便想著將我毒死,還告誡我,若要活著便只能將真實的自己偽裝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