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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子估摸著再也不敢打阿見的主意了。

「你樂呵什麼?上門拜祭不好空手去,你出去買一些祭品回來。」祈樂知來到他跟前,交給他一小袋銅錢。

江元風不樂意了,「為啥我去啊?事關王典史生死,他不得親自參與?是不是啊,王典史,一起去啊。」

被點名的王明遠坐不住了,他起身過來溫和笑道:「理應如此,那便有勞江兄和我一趟了。」

江元風大咧咧地一把搭住他的肩頭,咬著枯草挑眉笑道:「上次一別都沒好好和王典史聊聊,放寬心,我江某人最重情義!向來好說話,走吧!」

「江元風!少給我惹事!」

「我是那樣的人嗎?」

望著兩人遠走的親熱一家親的背影,祈樂知感受到了一股莫名的怪異感,她抱著劍蹙起眉頭。

一般買賣祭品的白事鋪子都在陋明巷子,這裡專門經營這類物品,無論是香燭紙錢還是輓聯,亦或者其他弔喪需要的物品,那都是一應俱全,到了這裡基本就是不需要去他處了。

王明遠是頭回來這魚龍混雜的地方,他一介文弱書生,側眼瞧見那些肌肉虬結不懷好意的苗人,他是大氣都不敢出,走得很是著急,恨不得馬上買完就離開。

可事情就是這樣,越是怕什麼就來什麼。

很快就有幾個肌肉虬結肩抗大刀的漢子圍住了他們。

「你就是新來的王典史?」為首的人粗聲粗氣。

王明遠僵硬地笑笑,下意識準備找江元風。

一回頭!竟然沒人了!

第73章

說你是畜生都是侮辱了畜……

陋明巷中除了祭祀要用的白事祭品,還有不少的酒肆,畢竟這也是上門弔唁必帶的,順石縣的酒水不似中原,入口濃烈辛辣,回味下來竟還有一絲甘甜。

江元風拋著手裡的錢袋,晃蕩著身子往青石台階下的一家酒肆走去,上回在酒樓喝了錢老爺準備的酒水後,他一直饞得緊,聽說這裡就有那千雲春賣,自然是迫不及待來嘗嘗了。

「來一壺千雲春,再來一碟上好的牛肉。」

他斜靠著櫃檯,把手裡的碎銀拍在桌上,抬眸看了眼喜笑顏開的掌柜後,雙手枕在腦後,晃悠悠地揀了個臨街的桌子坐下。

不得不說,祈樂知是真的大方,那些碎銀都能買多少祭品了,就那老不死

的老色鬼用得著那麼上心嗎?

再說了,王明遠自己攬下的事情,跑腿不是應該的?這等苦差事就交給他去辦了。

他想著想著嘴角不自覺地上揚。

當即抬手揭開酒封,給自己倒上滿滿一碗,仰頭一口灌下,烈酒頓時在胸腔中灼燒起來,渾身的冷意霎時煙消雲散。

半壇酒下去,桌上的牛肉也快見底了。

算算時辰,王明遠也該買完了,到時候半路堵上那小子,胡謅幾句唬住那儒生簡直輕而易舉,想到這裡心情莫名暢快。

「柳姨娘,你要哪種酒,吩咐一聲,讓府中下人來取便是了,何必親自走一趟,多費事。」

「出來走走也好,還是慣例,多謝掌柜了。」

酒館的三教九流的嘈雜聲中,溫柔軟綿的嗓音像是一汪清泉緩緩流淌進來,蜿蜒流淌到了江元風這一桌,他好奇地抬起頭來,視線落在了櫃檯那裡。

那年輕的婦人瞧著也就比他大上幾歲,面容憔悴也掩不住絕色容光,天青色的斗篷攏住柔柳扶風一般的身姿,引出幾分柔柳扶風的嬌弱感,惹得酒肆中漢子紛紛側目。

「好看嗎?」

「還行比起——」

江元風手裡的酒碗「哐當」一聲落在桌面,他尬笑地看著坐在自己對面的青衣短打的少女,青竹一般的身姿透著生人勿進的疏離,似乎還有一絲風雨欲來的不妙氣息。

「那位似乎是金家的那個新娶的小姨娘柳扶風,不是要查金家的事情嗎?我察覺到她不尋常,一路跟蹤到這裡的。」江元風上下嘴皮一碰,大義凜然地說道。

祈樂知握住了腰上的知命劍,瞟了兩眼桌上殘羹剩菜冷笑道:「江元風,三兩銀子一壺的千雲春,一兩銀子的滷牛肉,一路追蹤還能有心思吃的這樣好?我給你辦事的銀子,你就是這樣用的?說吧,你選擇怎樣的死法。」

江元風笑道:「不至於吧祈司主,四兩銀子就要我的命?你那袋子裡可足足是十幾兩啊,給金老頭隨便燒燒就得了.....。」

祈樂知遽然起身一把揪住他的衣襟,將他提到眼前咬牙笑道:「我樂意,行嗎?說話,王典史人呢?你把人怎樣了?」

「我哪敢啊?他那麼大個人了,難道還會丟?說不定就在那個鋪子裡.......哎哎柳扶風好像出事了!」江元風在祈樂知一掌拍下來前急忙指著酒肆門口道。

祈樂知鬆了手往門口走去,「罰你三月俸祿。」

江元風追上去,「能商量嗎?兩月半行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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