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乎是咬著牙根跟她說的。
「又是這樣。」
「岑阮,你他媽又是這樣。」
「拿自己的命跟她們試。」
「你就這麼不拿自己的命當命是吧。」
嘖。
明明比她小三歲,卻偏偏洞悉力強的要命。
一眼就把她瞧的透透的。
她沒去主動去找岑蓓蓓得麻煩,就是在等她自己送上門。
她玩兒的就是心理戰。
岑阮輕笑:「能不能收斂點兒?」
「你這樣我覺得我站你眼前就跟個一絲不掛似的。」
他笑:「等會兒真讓你一絲不掛。」
陸遲野原本是要帶岑阮去醫院的。
她說什麼都不願意去。
怕陸遲野不同意,她甚至還先發制人的戳著陸遲野胳膊,拿他以前那事兒來堵他。
「當時你這兒傷成什麼樣兒了都沒去醫院。」
陸遲野:「……」
行。
他點點頭,腔調挺意味不明的:「那你別後悔。」
前邊就是藥店。
陸遲野換了個姿勢把人考拉抱進懷裡,熟門熟路的走到裡邊拿了消毒的跟藥到櫃檯結了帳。
他甚至都沒等把人帶回家,直接在旁邊找了個酒店。
把岑阮放床上坐著,他人直接單膝跪她腳下。
「自己脫還是我幫你脫。」
他這話時半點兒都不帶遮掩的,眼神直勾勾的。
明明是讓岑阮把衣服脫了幫她處理傷口的話,聽起來就跟帶了顏色的那種脫似的。
岑阮兩條細胳膊乾脆往後一撐,逗人勁兒十足的:「你脫。」
陸遲野被她這挑逗樣兒給弄樂了。
他點點頭直起身動作特利落的把岑阮外套脫了。
之前在警局看到她外套上沾的血跡沒多少。
這會兒外套一脫,穿裡頭那件裙子胸口位置血跡斑斑的。
陸遲野眼底瞬間一片墨色,腮幫要緊的岑阮都能在他側臉看出明顯的痕跡。
這就是沒傷著?
他在警局裡問,這就是那警員說的沒傷著?
敢情沒傷自己身上不知道疼。
陸遲野滾了遭喉嚨,心口悶的疼。
瞧著粗暴,實際動作特輕柔的幫岑阮把裙子肩帶勾了下來。
生怕碰著她傷口了,一直低聲問她疼不疼。
岑阮沒忍住,用手揉他頭髮:「你大膽點兒成不。」
「別總怕我疼。」
「三年前我那麼喊疼讓你停的時候你都沒停。」
岑阮停頓了下,才說:「還越狠。」
「……」
陸遲野被她這話氣笑了:「那能一樣?」
「別給我擱這偷換概念。」
這會兒的陸遲野根本不吃她這套,從看見她身上血跡開始一直隱忍的情緒隱隱有了要冒頭的趨勢。
太陽穴都在動。
最後只是偏頭低聲罵了句髒話。
「你倒是不疼。」
「我他媽要心疼死了。」
「……」
岑阮就坐那瞧著他笑。
陸遲野那暴戾的性子就在她這笑里慢慢收斂。
他撕開她胸前那塊兒的衣服。
看見了刀尖從她胸前肌膚上刺過的痕跡。
橫著一條,大概有七八厘米長。
裡邊甚至還在隱隱冒著血。
雖然沒多深,算是皮肉傷,但這位置,只要稍微那麼深一點點。
就一點點。
就能靠近她心臟了。
她就這樣拿自己的命去賭。
陸遲野看紅了眼。
但沒說什麼,他專心幫她消毒,上藥。
岑阮皮膚又白,消毒時那血跡混著碘酒的顏色在她身上就顯得格外扎眼。
礙眼。
上藥時他手時不時會毫無遮擋的碰到她的軟。
向來這麼混不吝的人都沒跟她開黃腔了。
陸遲野全神貫注的,幫她清理的很仔細。
不知道過了多久。
岑阮猛不防聽見陸遲野聲音發啞的說了一句。
「要是留疤了怎麼辦。」
她那麼愛漂亮。
岑阮低頭瞥了眼自己胸口那被處理的明明白白的地兒:「應該不會吧。」
「要是真留疤了,那也算是我凱旋的勳章。」
說著她還痞里痞氣的沖陸遲野吹了聲口哨:「是不是啊,阿野。」
陸遲野:「……」
操。
都什麼時候了,她還敢跟他玩兒挑逗。
陸遲野從兜里摸出煙盒低頭咬了根出來,抻出的脖頸弧線都勾著性感味兒。
他咬著煙跟她痞笑:「岑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