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quo是我。rdquo只能儘量讓話簡短。
ldquo沒帶手機?rdquo與她相比，周予白語氣輕鬆。
喬咿握緊電話：ldquo嗯。rdquo
說罷馬上又患得患失，覺得太簡短反倒令他生疑，她又說：ldquo早上出來急，我忘記了。rdquo
ldquo哦mdashmdashrdquo周予白語氣拖長，ldquo還以為是小喬咿煩我了。rdquo
喬咿很輕地笑了一下：ldquo我沒有。rdquo
周予白道：ldquo那麼我發的微信你肯定也沒看見了?rdquo
ldquo你發的什麼呀?rdquo
這幾日忙完工作，再累再困，喬咿睡前躺在床上，也總要跟周予白通幾句話。有時誰都捨不得先掛電話，說著說著就睡著了，醒來時電話還通著。電話那頭有時候是靜的，他也睡著了。但大多時，喬咿都能聽到類似翻閱紙張的聲音，他還在加班。
而此刻，喬咿很想趕緊結束這通電話，她搶在他回答前說：ldquo我要進錄音室了。rdquo
周予白道：ldquo那好，下班我去接你。rdquo
ldquo我晚上要和朋友去吃飯。rdquo
ldquohelliphelliprdquo
ldquo吃完了還要逛商場!rdquo
ldquohelliphelliprdquo
電話里沒了聲，喬咿心口緊得快要上不來氣，她還沒消化完那些事，不想馬上和他見面，急於勸阻他，慌忙道：ldquo今天你別來接我了，反正後天周六上午，我們就見了嘛。rdquo
周六上午。
見面。
她沒帶手機，怎麼知道這天要見面!
喬咿臉漲紅，支吾著聲音更顫：ldquo我，我是說helliphelliprdquo
ldquo知道了。rdquo周予白打斷她，緩緩說，ldquo周六打扮漂亮點。rdquo
掛了電話，屋裡氣氛詭異。
聽了全程的另兩位男士都沒說話，老言接回手機，欲言又止半天，才問：ldquo被欺負了?rdquo
喬咿咬著牙：ldquo是我欺負他。rdquo
老言看在眼裡，但也沒法摻和感情上的事，低聲道：ldquo欺負就欺負了吧，他個大男人欺負兩下也少不了一塊肉。rdquo
方鹽附和：ldquo對對!rdquo
老言揮手走，心裡又莫名覺得不是個滋味，回頭說：ldquo咱們工作室向來幫親不幫理，喬咿，有什麼事，都別怕。rdquo
喬咿垂下眼，吸了吸鼻子。
連續兩晚，她都徹徹底底失眠了。
周六早晨，天剛蒙蒙亮，喬咿趴在窗戶邊嘆了口氣。她從昨夜就趴在這裡看夜景，姿勢都沒怎麼變過。
房子臨著街，下面有通宵的燒烤攤子，男人女人聊天擼串，小孩就在旁邊跑。也越來越深，客人漸漸少了，最後一桌是老闆一家，吃飯的時候沒有人說話。
興許是招呼了一天客人，不是吃飯，嘴都懶得張了吧。
看的時候，喬咿偶然想到一個問題mdashmdash周予白以前失眠的時候會不會也喜歡這樣看著窗外?
她不得而知，但她知道，如果周予白去看，他看到的夜景一定跟她不同。
為了遮住疲態，喬咿給自己化了個淡妝，換了件糯米白針織衫，下面是灰藍色長裙。
周予白那輛拉風的車停在樓下，磨砂黑的車身和旁邊裝剩食的油膩垃圾桶形成鮮明對比。
早餐攤上的人往他這邊看，周予白不甚在意，對於他來說，這只是輛代步工具，僅此而已。
喬咿對他招了招手，周予白步子比她大，先走了過來。
ldquo你到多久了?rdquo她問。
ldquo有一會兒了。rdquo周予白拉起她的手，ldquo不信你摸摸。rdquo
他冰涼的手背是等待她的證明。
喬咿捧住他的手，搓了搓：ldquo怎麼不給我打電話?rdquo
ldquo想讓你多睡會兒。rdquo他欠身，輕聲說，ldquo所以才強忍住沒上去衝進你臥室的。rdquo
喬咿仰起臉：ldquo無賴!rdquo
周予白轉了個身，和她並排站，握住她的手，堂而皇之插進她上衣兜里。
裝飾用的兜踹了兩隻手，喬咿憋了半天，終於找到了攻擊點：ldquo你待在車裡不就不會冷了?rdquo
周予白側過頭，一臉斯文敗類地道：ldquo怕你下來第一眼看不到我，會失望。rdquo
喬咿小聲嘀嘀咕咕：ldquo我才不會失望呢。rdquo
ldquo那你說。rdquo他手捏著她下巴，讓她看著他，問，ldquo你剛才一下來看見我，高興嗎?rdquo
他的另一隻手還握著她，肌膚相貼，掌心手指都異常敏感，和著他輕佻的語氣，酥酥麻麻的感覺灼紅了臉頰。
喬咿認真且誠實地回答道：ldquo高興。rdquo
周予白唇角上揚，鼻息間輕笑，接著問：ldquo要是一醒來就看到我，是不是更高興?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