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青微怔，過了一會才反應過來左鴉是在跟她解釋。
解釋那日無名峰峰頂衛擅那番話。
那日衛擅說師姐沽名釣譽，現在左鴉用眼神跟明青說：不是的。幕流月皎皎如月、品行zwnj高潔。她心甘情願奉幕流月為主。
這也是時zwnj隔數月，左鴉第一次說起那日無名峰峰頂的事。
明青忽問：ldquo你先前讓我去見葉磐兒，你早知道黑琅的事了？rdquo
左鴉沉默。
明青便知道她是默認了。
她繼續問：ldquo曾被妖族圈養，你恨妖族麼？rdquo
左鴉眼裡zwnj一下生出殺意。
她是恨的。
如果沒有幕流月，她不會知道什麼是恨。
幕流月救了她，讓她從沒有思想的奴隸變為人。而人情緒鮮明，會恨很zwnj正常。
ldquo既然恨妖族，為何要zwnj救黑琅？他zwnj是妖種。rdquo
ldquo妖種？rdquo左鴉重複一遍，忽然笑了。
跟明青在上清殿兩次發笑一模一樣zwnj。
ldquo是妖種，不是妖，不是當年殺我父母族人、圈養我的妖。rdquo
ldquo主人曾說過，人族裡zwnj有壞人惡人，妖、半妖、妖種里zwnj也有心存善意的。以血脈種族來定義zwnj人心善惡，是最愚蠢的。rdquo
左鴉說了明青認識她以來最長的一段話。
明青也笑。
看，連一個曾經被妖族圈養、本該最恨妖族的ldquo奴隸rdquo都這麼說，人族那些高高在上、華衣錦服的修士大能，幾百幾千年全zwnj白活了。
她站了起來，看向殿外，許久才再開口zwnj：ldquo那日mdashmdashrdquo
嗓音嘶啞，明青只能說出兩個字。
但只兩個字，左鴉就zwnj明白了。
她道：ldquo那日，我原本是在絕雲殿修行zwnj的。rdquo
她跟隨幕流月，但只習慣暗中行zwnj事，明面zwnj上的大場合是從來不出現的。
ldquo我趕到時zwnj，鍾長老已經死了。那些人都說是主人殺了鍾長老。rdquo
左鴉自zwnj然是不信的。
她出手，但造化境巔峰的修為根本就zwnj改變不了什麼。
她被打成重傷，道基盡毀，命懸一線，躺在地面zwnj上聽到了明青的聲音，也聽到了後面zwnj衛擅的聲音。
後來是於宗主把zwnj她帶回去救治的。
ldquo但有一點，無名峰陣法zwnj重重，凡人登山受到束縛，行zwnj走艱難。修士則是不受影響的。但那日，修為不到結丹境的，似乎也無法zwnj動用修為踏空而行zwnj，只能在地上走路。rdquo
左鴉能踏空，是因為她心系幕流月，不惜自zwnj毀根基也要zwnj最快趕去。
明青眸光微深，想到那日在山腳遇到的那名內門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