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特地打電話來考核我的嗎?」
「不是。」周凜輕笑,「我只是想聽聽你的觀點。什麼樣的情況下,你會選擇結婚?」
電話那邊停了一陣。
「不知道。」良久,沈泠泠的聲音才再度響起,像是她從臥室走到了陽台上,有推開門窗的動靜,「我還沒考慮過這個問題。」
「那麼你認為婚姻一定要有愛情嗎?」
「為什麼要問我這麼宏大的問題?」
「這並不宏大。」周凜的指尖在方向盤上輕輕摩挲,「這跟我們每個人切身相關。如果想不清楚就進入婚姻,那才是對自己的不負責任。」
「我會要求有。」沉靜了一陣,沈泠泠聲音雖低卻很清楚,「如果不愛,我沒辦法說出生老病死,不離不棄。」
「這只是一段誓言,現代沒幾個人會遵守,何必認真?」周凜故意調侃。
拐彎,他打了轉向燈,儀錶盤發出規律的滴答聲。
等待著她的回覆。
「如果我宣誓,我就會遵守。」沈泠泠清冷聲音傳來,反問他,「你呢。」
「當然。」周凜聽到前半句話微微一笑,「婚姻意味著財產和人身的綁定。如果不夠喜歡,一個人過不是更好?很多人結婚只是為了合法地生孩子養老,我又不需要靠子女養老。」
電話那頭傳來沈泠泠輕輕的笑聲。
周凜也跟著笑了。
笑過後,他的語氣忽然變得鄭重:「我一定是很愛一個人,才會考慮和她結婚。畢竟我的性命都要交付到她手上,做手術需要她簽字。死了遺產也要給她。」
「嗯。」沈泠泠輕聲應。
他們之間突然沉默了一陣。
確實,以前沒有如此直白地討論過愛和婚姻的話題。
「我到公司了,不打擾你了。」周凜將車緩緩駛入地下車庫,「下次找你吃飯。」
「好。」
停好車。
掛斷電話後,周凜坐在車裡靜靜待了一會兒,才解開安全帶。
車庫裡昏暗的燈光下,盯著已漆黑的屏幕。
……真是,恨不得隔著手機親她一口。
沈泠泠走進廚房,從微波爐里取出熱好的牛奶。她捧著溫熱的杯子走到陽台,望著午後陽光將雲彩染成金色,灑落在小區的樹梢上。
她想起曾經聽過的一個矽谷投資人納瓦爾的播客。
他說人生最重要的三個決定是:住在哪裡、和誰在一起、從事什麼工作。這些決定不能草率,需要花一兩年時間認真思考。許多人就是太輕易下決斷了。
牛奶的溫熱透過杯壁傳遞到掌心。
沈泠泠輕輕抿了一口,望著遠處出神。
她對周凜並非沒有好感。
但那三年,始終橫亘著契約與金錢的關係。
就像是師生,或是上下級——在不平等的環境裡,無論多堅決,都會一葉障目不見泰山。
必須脫離開那種環境,得到平等的權力,再拉長時間和空間,才有可能真正去涉及「愛」。
工作也是如此。
趁年輕,在自己的興趣範圍內,就該多去
試試其它的。
周五的Redrose酒吧,霓虹燈牌在暮色中格外醒目。
這家位於會林路的小型音樂酒吧今晚安排三支樂隊和兩位民謠歌手。
門票從88到360元不等。
海報上Stay樂隊的名字被放在最顯眼的位置。
後台,已經提前一小時到場的樂隊成員正在做最後準備。
他們今晚要表演三首歌——兩首樂隊舊作,一首沈泠泠創作的新曲。
正值下班高峰,酒吧門口人流如織。
徐意走到正在調試鍵盤的沈泠泠身旁,遞過一瓶冒著冷氣的氣泡水。
透過豺狼頭套的面具,他低聲問道:「緊張嗎?」
今晚全員都戴著特色面具——阿樂是柴犬,M戴著風箏造型的頭套,而沈泠泠則選擇了黑白琴鍵圖案的方形紙盒。
沈泠泠搖頭。
「以前上過台?」=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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