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苗和秀姨很快就從桌上下來,去廚房吃了碗麵條兒。
姜芫不好走開,她的看著他們,生怕打起來。
她給他們倒酒的時候,不小心把盛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碰到地上,忙給撿起來掛好。
盛懷正跟陳默知較量,也沒注意。
不得不說,陳默知的酒量不錯。
他一個人喝他們三個,也沒怯場。
最先不行的就是季如冰,他想下桌陳默知不讓,急了眼,「我是你爹!」
陳默知冷笑,「那你去問問你媽同意嗎?」
姜芫一看這樣下去不行,就拉陳默知胳膊,「默知哥,不喝了,我們吃蛋糕吧?」
陳默知抓著她的手,手指在手背上撫摸而過,捏著掌心輕輕揉捏,「等一下,客人都沒盡興呢。」
啪,周觀塵摔了酒杯,一雙狹長的眸子裡卷著狂風暴雨,憤怒地瞪著陳默知。
「姓陳的,你放開她。」
陳默知冷笑,「我摸我自己女朋友,關你什麼事?」
「她是我妻子!」
「周總真喝醉了,忘記加前了,要我給你解釋前妻和妻子的區別嗎?」
周觀塵站起來,目光死死鎖著他,「前妻也是妻,你欺負他,我饒不了你。」
姜芫真是受不了他!
「周觀塵,你來我們歡迎你,但請你不要搞事情,否則滾出去。」
男人眼眸一瞬就紅了,「你讓我滾,姜芫,你知道陳默知都背著你幹什麼嗎?」
「不管默知哥幹什麼,我都信任他、尊重他、支持他。」
她的話像是一杯烈酒灌入他流血的心臟里,疼得他渾身肌肉打顫。
咬著後槽牙,他問她,「姜芫,那我呢?你信任過我嗎?」
姜芫平靜的神色更顯出他的瘋狂,「周觀塵,你值得信任嗎?信任是相互的,你自己都不懂,憑什麼讓別人懂。你所謂的信任是包容、忍讓,忍氣吞聲。」
「不是那樣的,我有苦衷,只要你給我時間……」
「沒有人會一直等你,算了,都離婚了說這個幹什麼,周觀塵,合格的前任就該跟死了一樣,你走吧,不要再打擾我的生活。」
周觀塵差點脫口而出的話被堵回去,他也是有自尊的,他犯的錯哪怕離婚了一直都在彌補,可她呢,自己生了別人的孩子一點都不覺得有錯,甚至被陳渣傷害也甘之如飴。
很好,她願意受苦就受吧。
站起身,他撿起剛才扔掉的杯子放回桌上,拿起手機就走。
季如冰想追,可他癱在椅子上,愣是沒站起來。
盛懷把他拉起,三個人踉踉蹌蹌地離開了。
屋裡隨著腳步聲遠去終於恢復了安靜。
姜芫因為難堪眼裡有了淚光,她對陳默知說:「對不起,我把你的生日搞砸了。」
陳默知想摸她的頭,又覺得自己手不乾淨,就輕握成拳,「你沒有錯,都是我的錯。」
「默知哥,你別這樣說自己。」
他苦笑,「周觀塵說得對,我根本配不上你。」
樓下,三個人上了周觀塵的車,保鏢開車。
周觀塵上車後就不說話,疲憊地閉著眼睛。
季如冰倒在副駕上,嘴裡嘰嘰咕咕也不知道說些什麼。
盛懷也帶著酒意,他眯著眸子說:「觀塵,你不覺得棉棉跟你長得很像嗎?」
周觀塵根本沒心情回答,盛懷從口袋裡掏出一個紙巾團兒給他看,「我拿到棉棉的頭髮,我給你們做個親子鑑定。」
第172章 他連個替身都算不上
周觀塵看著這紙團兒,眼裡卻沒什麼情緒波動。
盛懷皺了皺眉頭,「你不想?」
「是沒必要。」
「為什麼?」
周觀塵聲音有些啞,神情落寞,「姜芫那麼愛陳默知,當然要給他生孩子。」
「她以前不也是愛你愛的要死嗎?」
「她愛的不是我!」
季如冰都被周觀塵吼這一嗓子嚇到了,回頭問怎麼了。
盛懷還以為他受刺激了,輕輕拍著肩膀安慰,「如果不愛你,怎麼能忍辱負重三年呢?」
她是忍辱負重,但她所有的愛都給了周觀塵。
那個對她總是很溫柔的男人。
所以當她發現自己不是那樣子的時候,她就不愛了,轉身去愛同樣溫柔,喜歡穿白襯衫的陳默知。
自始至終,他連個替身都算不上。
周觀塵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盛懷見他這麼糾結,就說:「那我扔了,不做鑑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