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這個意思。」
「不是就收下。」
說完,他又看向周觀塵,「觀塵呀,你的呢?」
周觀塵愣了愣,他沒想到自己也要給。
姜芫立刻說:「算了,已經夠多了。」
葉館長似乎故意將他的軍,「萬寶齋那可是好東西無數,周大少不會吝嗇送給小朋友的禮物吧,她剛才還讓你抱著呢。」
葉館長是前輩,又有這麼多人看著,周觀塵只好抬起手腕--
他的左手戴著腕錶,錶盤下露出一點殷紫牙印,曖昧、情色。
姜芫的眼神閃了閃,移開了目光。
就在大家以為他要把價值一套房子的腕錶摘下來時,他衣袖繼續往上,露出一串翡翠珠串來。
這珠子顏色嬌嫩,圓珠中間是一些類似葉子的小隔珠,別說跟葉館長的沉香佛珠沒法比,就袋子裡隨便一件蜜蠟碧璽的,也不一定比這個便宜。
但很明顯的,姜芫看到這串珠子臉變色了。
如果她沒記錯,這串珠子他曾送給自己,據說是給白抒情買房子的贈品。
離婚的時候她留在別墅里,後來看到白抒情戴在手上,現在在他手裡。
到底有多愛才讓他帶著跟身價不符的珠子,現在又給了他的女兒。
周觀塵看著她的眼睛,聲音有些低沉,「這算不算物歸原主?」
姜芫擠出一絲僵硬的笑容,用盡了忍耐力才沒把珠子扔他臉上。
等活動結束,她把孩子交給陳默知,自己拿著珠子在停車場找到了周觀塵。
「還給你。」
周觀塵垂眸看著她白皙手掌中碧綠的珠串,「都還了,還是只有我一個?」
姜芫覺得他這話有點林黛玉口吻,就有些好笑。
「只有你這個,那些我會一一記好,等他們家有喜事準備價格相同的賀禮送回去。」
「那我的……」
「周觀塵,我不想要你的東西,也不想跟你沾邊兒,我這樣說很清楚了吧?」
他淡淡一笑,接過珠串,「這不是買房子送的,是我弄碎你手鍊的下午去買的,但當時吵架就沒送,後來我……沒好意思,就說是贈品。」
死去的記憶攻擊著她,姜芫心臟處有些悶疼,她壓住情緒儘量輕描淡寫,「都過去了。」
他在手裡捏緊,「既然都過去了,你為什麼不能當一份普通的禮物收下?」
姜芫冷笑,「當不了,白抒情戴過的東西別噁心我。」
「白抒情,她什麼時候……」他話說一半忽然住嘴,眉頭擰得死緊。
姜芫笑了。
看看,只要牽扯到白抒情,他就原形畢露。
東西送到,姜芫不想再浪費時間,轉身要走。
男人卻拉住她,「原來,你早就知道陳默知跟姜若若的事。」
「也不算早,你給我發視頻後我其實也懷疑過,後來默知哥跟我坦白他被姜若若算計了,然後我就讓圖南幫我調查姜家。」
她只提防姜家,卻沒想到這其實是周觀塵對付方家下的一盤棋,她也成了助力的棋子。
周觀塵聽她輕描淡寫,覺得不可思議。
她到底是有多信任陳默知才能做到這麼坦然的?
「據我所知,陳默知在海嶼那邊也跟姜若若在一起,你就真的一點不嫉妒?」
因為不愛當然不會,但姜芫不能告訴他。
「當然,我相信默知哥,就跟你相信白抒情一樣。」
這次海嶼博物館的失竊事件,最後查出的內鬼是一個修復組的組長,看起來跟白抒情無關,但白抒情曾經送給他一箱亰北土特產。
而在他家裡,搜出大量現金,剛好能裝滿那一箱子。
方方面面都指向了白抒情,但周觀塵卻不知用什麼方法幫她洗白了。
姜芫被傳是偷竊文物賊的時候,人家可是乾乾淨淨地去滑雪。
越想越是生氣,本來想要勸他小心白抒情的話都不想說了,人家願意給白抒情當祭品,她管得著嗎?
陳默知等的有些著急,剛要去找姜芫,卻看到她氣呼呼地走回來。
「怎麼了?」
姜芫上了駕駛座,「來回都吵那些,沒意思。」
陳默知輕聲笑著,「他一定又說我了。」
姜芫沒否認,「他知道什麼?不用管。」
陳默知眼底流露出痛苦,「可我那些日子難受極了,我覺得我髒了,我對不起你。」
姜芫很愧疚,「都是我連累了你。」
他忽然攥住了她的手,「芫芫,為了你做什麼都可以,而且除了那晚我神智不清,我都沒跟她做過。」
姜芫手指連帶著臉都發熱,她一直把陳默知當成兄長,說這些私密的話有些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