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芫渾身被水濕透,她的裙子不至於走光,但濕漉漉地臥在地上,像一隻美人魚,那裙子上的亮片恰好就是魚鱗。
周觀塵替她擦了擦臉上的水珠,抱著她問:「沒事吧?」
姜芫咳嗽了兩聲,「我還好,我會游泳,只是穿著這裙子不方便。」
周觀塵看著從開叉里露出的雪白美腿,忙回頭去尋找剛才的西裝,卻發現披在秦忱的身上。
姜芫也看過去,她垂眸嘲諷一笑,長睫毛上的水珠撲簌簌落下來,像是一滴滴人魚的珍珠淚。
周觀塵心臟一抖,意識到她又誤會了。
他立刻沖秦忱喊:「把我的衣服還給我。」
秦忱慘白的小臉兒上帶著一抹不可置信,憤怒地瞪著周觀塵。
杜落梅則生怕衣服被搶走一樣,伸開雙臂護著,「觀塵,明明是你脫下給小忱的,你就不怕她走光嗎?」
周觀塵沒跟她廢話,走過去一把搶過來,然後在她們注視下,扔到了游泳池裡。
杜落梅瞪大了眼睛,「你你你……
秦忱感覺受到了侮辱,她抱著胸口幾乎哭了,「周觀塵,你欺人太甚了。」
「明明是你們不問自取,還說我過分。」
說完,他就脫下身上的藏藍色緞面襯衣,給姜芫披在肩頭。
現在的周觀塵,只剩下一件黑色背心,貼在他肌肉健碩的身體上,配上他冷酷兇悍的表現,讓他像個冷酷殺手。
只是在看向姜芫的時候,眼睛多了絲溫柔。
把人抱起來,他說:「我帶你去換衣服。」
姜芫點點頭,把臉埋在他脖頸處。
在經過杜落梅母女身邊的時候,她看著她們,挑釁一笑。
杜落梅怎麼忍得了?
她站起身,指著姜芫,「你站住。」
周觀塵黑髮下的目光冷如寒霜,「秦太太,人的面子是自己給的。」
杜落梅氣得渾身發抖,「周觀塵,為了這麼個女人,你連青紅皂白都不分了嗎?你知道嗎?是她推小忱下水的!」
姜芫紅唇貼著男人的脖頸,軟聲說:「她撒謊,明明是她先推我,我是本能抓住身邊的人求生,這才把秦小姐拉下去。」
周觀塵輕輕拍了拍她,「別害怕,一切有我,我萬萬不會讓你給人欺負去。」
此時服務生已經拿了浴巾給秦忱披上,她站起來,走到他們面前,顫聲說:「姜芫,我沒想到你是這麼卑鄙的人,我媽推你那一下根本不至於把你推下游泳池,你就是故意的。」
姜芫在心裡冷笑,別人的故意你看得明明白白,可你媽故意污衊我的時候,你怎麼一言不發?可見刀子不砍到自己身上不會覺得疼。
她現在一言不發,就看周觀塵怎麼做。
周觀塵聽了秦忱的話後冷哼,「沒事兒你媽推姜芫看什麼?你們母女趁我不在,欺負我的人嗎?」
秦忱給他氣得渾身發抖,「周觀塵,你是這麼看我的?」
「我怎麼看你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們欺負我女朋友。」他面對眾人,再次官宣。
姜芫不由看向他,身上雖然冷,心裡卻熱乎乎的。
原來,被他無條件地維護是這種感覺。
怪不得白抒情和駿駿總是那麼多手段,雖然可恥,但用來對付更可恥的人倒是好用。
看秦忱那模樣像是要碎掉了。
杜落梅見不得女兒被欺負,她顧不上貴婦的優雅,大聲吼著,「我要報警要查監控,要把兇手繩之以法。」
姜芫從周觀塵的頸窩抬起頭來,「好啊,查查誰先罵我推我。」
周觀塵又安撫地拍了她兩下,「放心吧,上次在國博污衊你的案子律師也一直在跟進,兩案並一案,我們也算節省資源了。」
兩個人一唱一和的,是想要氣死誰嗎?
秦忱委屈死了,在這一刻,看著對面抱著姜芫的裴寂,她給帶入到周觀塵。
就好像她在伊蘭煉獄一般的三年,是他給帶來的一樣。
激動憤怒的情緒奪走了她的理智,她哽咽著,鬢角青筋點點,「你知道她剛才說我什麼嗎?說你跟我退婚,是因為我在伊蘭三年不檢點,她竟然這麼說我!」
周觀塵也愣了愣。
他看向懷裡的姜芫,姜芫無懼他的打量,一臉坦然。
憑什麼她們可以造謠她,她就不可以?
都是女人,她們的名聲大於天,她的就不重要嗎?
她明白伊蘭那些事對周觀塵的重要,更明白他哥哥在他心裡的地位,一個假的嫂子白抒情都讓他拼命,更何況秦忱呢?
可就是因為這樣,她才要拿出來試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