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這些,都成了刺向她自己的刀子,哪兒疼扎哪裡。
最後,她的手指停在周觀垚的微信號碼上,想要拉黑。
想起這些日子她每天都要看有些有消息的傻樣,她就覺得可笑。
周觀垚想要的太多了,她不是他最重要的,那就消失吧。
再見了,她的初戀,再見了,她的青春。
青青禾苗枯萎在夏季,也不知何時能返青。
……
姜芫嘆了口氣。
裴寂拿著泡了檸檬的白開水走過來,「這是你今天的第48次嘆氣了。」
姜芫抱住他的腰,臉依偎著他的小腹。
「你說苗苗為什麼就跟周觀垚不能成呢?太可惜了。」
男人垂眸看著她的發頂,聲音溫柔,「不是每段感情都有結果。」
「那你為什麼在我們離婚後還對我糾纏不休?」這個問題她早就想問了。
「因為當時根本不想離婚,我一直以為有時間可以跟你好好過。」
那個時候,縱然有被離婚的不甘心,背叛的憤怒,但更多的還是不想放開她。
那時候他對愛的全部理解就是占有。
直到後來他知道自己快死了出明白,愛其實有時候是放手。
當初要是他放手,說不定她早跟陳默知在一起,然後聽聞他的死訊只是感嘆一聲,「我那早死的前夫。」
不行了,光是想想,他就難受得想死。
幸好幸好,他沒有輕易妥協,在死亡一次次奔涌而來的時候,他還有最後的求生欲望。
兩個人抱了會兒,姜芫終於不鬱悶了。
但是,鬱悶的換了裴寂。
他看著變形的褲子,拉著姜芫的臉碰了碰。
姜芫一愣,隨即壞笑著彈了一下,「大白天的,你好意思呀。」
裴寂很兇,「是誰的臉在這裡蹭來蹭去?」
「你少胡謅,我蹭的是腹肌。」
他都咬牙切齒了,「有區別嗎?」
「當然有」姜芫在腹肌上拍了拍,「畢竟這裡不怕疼呀。」
裴寂:……姜小芫,你給我回來。
李姐聽到了動靜往這邊看,「喊什麼?」
姜芫笑嘻嘻地走過去,「誰知道他呀。」
說著,就去揉啃草莓小孩兒的臉,「對不對呀,我的小棉棉。」
「對!」棉棉回答得很響亮。
裴寂不好出來,隔著門說:「你對什麼對,小屁孩兒。」
說完,又好像不解氣,「這次孩子的名字可得我起,現在就起。」
姜芫都笑得肚子疼,欺負裴寂的感覺可太好了。
就喜歡這種看不慣又干不掉她的樣子。
棉棉吃完一顆草莓,笨拙地用紙巾擦擦嘴,拿起一顆草莓進屋。
「爸爸,莓莓,吃。」
說著,就把又紅又大的草莓送到裴寂嘴邊。
裴寂很驚喜,棉棉現在真是一天一個模樣,明明昨天還不會給人送東西吃。
他感覺眼睛都起了霧,「給媽媽吃了嗎?」
姜芫又欣喜又嫉妒,酸溜溜地說:「你閨女向著你,我坐在她身邊都不給我。」
棉棉瞪了她一眼,繼續往爸爸嘴裡塞草莓。
姜芫都要氣死了,「好你個小棉棉,敢瞪我。」
李姐倒是明白了,「她大概覺得你在欺負先生,這是替先生爭氣來了。」
裴寂哈哈大笑,抱著棉棉說:「媽媽沒有欺負爸爸,媽媽是教育爸爸,現在棉棉先去給媽媽吃草莓好嗎?」
棉棉想了想,還是把草莓放在他手裡,又搖搖晃晃出去,拿了顆給姜芫,「媽媽,莓莓。」
姜芫啊嗚一聲咬掉了草莓尖尖,「好甜,謝謝寶寶。」
棉棉立刻開心拍手,還歪著頭沖房間裡的裴寂笑。
像個天使。
裴寂心口熱熱的,他對姜芫說:「要是再生個女兒,就叫莓莓吧。」
他果然不會起名字!
姜芫嫌棄地說:「那要是兒子呢?」
他看著手裡的草莓,總不能叫草草吧。
「咳咳,兒子再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