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水龍頭,他直接把臉懟上去。
哪知水都是溫熱的,根本緩解不了他心頭的燥熱。
捏捏手指,似乎還能感覺到一絲綿軟。
剛才她差點跌倒,他扶她的時候手摁在……
本來給她冷敷時壓制的情慾洶湧而來,似乎要把他給淹沒。
這一次,季如冰沒再忍著。
可能是在人家家裡,旁邊還掛著一件淡紫色繡花小褲褲,他就有點收不住,時間長不說,還弄到了鏡子上。
他罵了一聲,扯紙潦草地擦了擦,扔到垃圾桶里。
……
雲猜吃了藥後並沒有睡著。
她剛才睡了好幾個小時,現在很精神。
拿過手機打開微信,發現季如冰的好友申請。
她點了通過,還發了個謝謝過去。
今天要不是他,她都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受傷的殘局。
他人嘴是賤點,不過嘴有多賤,事就做得有多好。
見他沒有回覆,雲猜就登陸了某音,卻發現後台炸了。
早在季如冰踢了那一腳後平台就把直播間給封了,網友不知道後續,就發私信詢問。
雲猜忙發了條公開消息,表示壞人已經被警察帶走,自己受傷在家休息。
發完後她就看私信,發現很多人在跟她打聽季如冰。
有的是問是不是她男朋友,有的則光明正大的想要他的某音號兒。
雲猜想,他可真有魅力呀,要不是他出現,自己的直播間都不可能被這麼多人關注。
大概過了半個小時,忽然微信提示音響了一下,是季如冰的語音回復,「現在不罵我了?」
他的聲音沙啞,聽起來還有點喘。
雲猜疑惑,他在幹什麼?
打字回復,「罵是罵,該感謝的也得感謝。」
「這是什麼邏輯,你不是一直恩怨分明?那你說說,我是你恩人還是仇人?」
這個……
「當然不算仇人。」
「那就是恩人。」
「如果算上你帶我到亰北治病,那是了。」
「怎麼會誤診呢?你是豬嗎?就是豬知道過年要被宰,不還是吃得膘肥體壯?就你去自殺。」
提到這段,她挺不好意思的。
不過大概是今天的季如冰給了她安全感,又或許是隔著手機屏幕,她就把心底的話傾訴出來。
「沒得過絕症的人體會不到那種絕望,我自己其實並不是怕死,我只怕我死了丘丘沒有人照顧,你也知道的,我在這世上只有他一個親人。
當初想把他留下也是因為我爸去世我孤苦無依,但知道自己得了絕症那一刻才知道當年的決定多草率,我因為自己怕孤獨,就要讓一個無辜的孩子忍受更多的苦難。
把他送回到季家後我一心求死,一是怕自己被病痛折磨得面目全非,一是怕自己後悔。」
盯著手機屏幕上的字,待在兒子房間的季如冰臉色難看。
這女人真不是一般的可憐。
算了,看在孩子的份上,以後就對她好點兒,只要她不去想那些有的沒的。
早上雲猜醒來,感覺輕鬆了好多,起床都毫不費力。
本來也沒骨折骨裂,休息了一天就好了。
她出去,剛好看到丘丘也起來了,母子兩個目光相碰,都看出在找人,不過都壓著沒說。
還是雲猜開了口,「他昨天把時間都浪費在這裡了,估計一早回去忙。」
丘丘嗯了一聲,「媽媽我給你煮麵。」
「不用了,還有麵包和牛奶,再煮兩個雞蛋就行。」
丘丘立刻去煮雞蛋。
雲猜撐著腰去梳洗,丘丘在她身後說:「媽媽你今天在家休息,不准去店裡。」
「不用了,我已經好了。」
「不行,他說醫生要求你起碼臥床三天。」
「他不是不在嗎?不說就行了。」
話剛說完,門就被推開,季如冰一臉的不高興,「你們母子背後蛐蛐我。」
看到他,丘丘眼睛一亮,「你沒走?」
「誰沒走?叫爹。」
丘丘沒叫,卻乖巧地接過他手裡的東西。
原來他去買早餐。
雲猜在洗手間裡沒吱聲,但是鏡子裡的那張臉嘴角是上揚的,笑微微。
只是鏡子有點髒。
她出來後早餐已經擺上桌,樣數很多,包子油條炸糕,卷餅飯糰兒小餛飩。
丘丘吃的西里呼嚕,跟小豬一樣。
雲猜扶著腰坐下,她不太習慣北方這些早餐,就取過餛飩來。
季如冰沒有吃早飯的習慣,他拿著一盒牛奶慢慢喝。
丘丘很快吃完,拿起書包要走,季如冰就要去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