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比你時間線早,所以是你抄他嗎?」
「@錢氏集團,大公司仗勢欺人?#被偷走的人生 ?」
今天是工作日,按理來說這個點大部分人都在上班,但工作哪有摸魚吃瓜香,平台的彈幕一行接一行滾動。
「對於網上流傳的抄襲一事,乘方有什麼要補充的證據麼?」
「完整的調色盤已經發布在乘方官博上了,大家可以自取。」
「時間線上來看,寧惟新先生的構思提出更早,那麼乘方考慮向對方追責嗎?」
「看證據,我們也希望這只是一件單純的靈感撞車事件。但是如果真的有證據說對面侵害了我的員工的利益,我一定會追責到底。」
……
「沒用的東西。」錢靳看了幾眼,低罵了一句。阿青猶豫著伸出手指去點關彈幕的按鈕,一眨眼,對上他陰冷的眸子,頓時僵在原地。
「不用關,我看著。」
直播還在繼續。
「據知情人士透露,寧惟新先生在職期間,曾因誤刪乘方的源項目,險些給公司造成巨大損失。不知賀總既然選擇將寧惟新先生調離技術崗,為什麼又選擇讓他牽頭參賽呢?這其中是否有什麼考量?」
「乘方選中的是他構思。眾所周知,乘方是個體量不大的公司,這是我們的局限性,但同時,也更方便我們挖掘每一個員工的閃光點。」
記者認同道:「看來賀總的確是個優秀的『伯樂』。我們都知道寧惟新先生是您的同門師弟,A大不愧是名門高校,確實人才輩出。」
發布會一片祥和,休息室內卻氣壓極低。
阿青戰戰兢兢地舉著手機,記者每夸一句,錢靳的臉色就難看半分。也許是他大腿繃得太緊,讓錢靳枕得不舒服了,他忽地一巴掌拍開他的手,翻身坐起來。
手機滾落在地毯上,阿青無措地捂著手腕:「二爺?」
錢靳的臉色黑如鍋底,沒等他發作,刺耳的鈴聲迸響,阿青如釋重負,絲毫不敢耽擱,連忙手腳並用爬下床把手機撿回來遞給他。
餘光掃過來電提示——Astray的蘭迪先生?是看了新聞來問責?
阿青直覺錢靳情緒很差,小心翼翼地站在床的另一側,眼睜睜地看著他嘴上說著和氣的話,眼底的陰霾卻是越來越重。
「我被停職了幾天,也沒想到他們就能鬧出這種事。」
「是,我已經下令嚴查了,要是這人才是抄襲者,錢氏不會放過他。」
「有勞蘭迪先生過問。」
……
「過來。」
阿青繞過床身來到他那一側:「怎麼了?」
錢靳拽過領子把他甩在地上,壓抑著的怒火在這一瞬間爆發:「銀柏……那個狗東西什麼心思,他以為我不知道?哈,你也是個沒用的,東施效顰。」
自己還要靠他拿錢,阿青雖然心裡不快,但臉上不敢表現半分,只能努力控制著角度,讓自己看起來更像某個人,以圖能消弭怒火。
不過錢靳並不在意他能做什麼,提著褲子打了幾個電話把指令交代下去,一回頭看他還在地上坐著,沒好氣罵道:「裝什麼樣子?他會這樣賴在地上?裝個人都裝不好,你還有什麼用——嗯?」
他像是發現了什麼新鮮事,忽然彎下腰,捏起阿青的下巴,迫使他抬頭與自己對視,喃喃道:「是你告訴他酒店的事吧。」
阿青不寒而慄,勉強裝傻:「您在說什麼?」
「我籠子裡的兔子被人放跑了,你說呢?」
「兔……兔子?您什麼時候養了兔子?」
近在咫尺,昏暗的室內只有屏幕瑩瑩亮光,錢靳的臉顯得有些扭曲:「你跟著我這段時間好處撈了不少吧?我幫你吐出來,還是你幫我做件事?」
阿青不自覺哆嗦了一下,對上他陡然轉厲的眼神,小聲問:「您需要我做什麼?」
錢靳的手指插入他柔軟的髮絲,輕輕撫摸著他的頭皮:「你不是會彈吉他嗎?把你那個樂隊整回來,我要你去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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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都師承穆教授,這一點我並不否認,但如果寧惟新的方案不夠好、個人能力不足以支撐他完成這個構想,乘方同樣不會安排他作為代表。並且……事實也證明,在這次質疑出現前,這個項目確實得到了業內的認可。」
因為有意把環亞從此次事件中摘離出來,所以白逸並沒有選擇去發布會現場露面,而是坐在辦公室的椅子上撐著頭看直播。
一次抄襲,把WE和乘方推上了風口浪尖,乘方的市值在暴跌之後引來了短暫的瘋漲,畢竟明眼人都能看出,這次WE預選首席,乘方的兩個項目志在必得。
等到那個時候再入手可就晚了。
【助理方時:白總,環亞確定不跟這一波熱度嗎?這是一個助推下半年規劃的好契機。】
【白兔子:不跟,我們幫乘方造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