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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逸從口袋裡拿出參觀證給他看了一眼,他這才放下心來。

裴知意卻像是發現了什麼新奇的東西,踱步到他身後,好奇地看他作畫。

這人的目光總是帶著探究,落在背上也平白讓人不舒服,作畫的學生畫了幾筆,很快就被刺撓地分了神,把鉛筆扔進筆筒,站起身來就去收畫板,儼然是要挪個地方,裴知意施施然伸出一根手指點在紙上:「等一下。」

「有事?」

「這幅畫,可以賣給我麼?」

「啊?」

裴知意掏出手機作勢要轉帳:「我以前就很想考A大,可惜沒考上,如果能給這裡的天鵝留個念,也算是不虛此行。」

學生眼中懷疑不減:「你出多少?」

裴知意報了個五位數,接著道:「不過也不全是這幅畫,我還想要借用一下你的畫具。」

花五位數買一副草稿?

自己犧牲這麼大,回頭讓他多掏點錢。

錢都收了,學生也很大方,乾脆把小馬扎和畫架都讓了出來。

裴知意作畫速度很快,尤其是光影的抓取,幾乎直接隨草稿成型,背後觀望的學生吸了一口氣,遲疑地出聲試探:「你和『Peri』的畫風有點像,你是學的他那個派系麼?」

裴知意挑眉:「你知道他?」

「知道啊,畫壇新銳,因個人畢業展覽『知·逸』一炮走紅,以極強的黑白光感成名。你也在學他的畫風?」

「噢……是的。」裴知意目露欣賞,「我覺得他很厲害。」

「是啊,我也是,他是華國人,筆法中有師承國畫的部分,只用黑白二色,勾觀勒景靈動恣意——對,他這個畫展的名字取得就很妙,一眼望過去,就有種『自在』的感覺,既有力量,又不失仙逸。」

「他還是獨自在國外求學,能夠保持這種心性,在畫壇中殺出一片天地,確實了不起。」

學生嘆了口氣:「聽說他下半年要回國開畫展,網上票搶得太快了,不然我真的很想去看一眼……地址都還沒定,就售罄了呢,我什麼時候也能像大藝術家這麼瀟灑?」

「這樣啊……」裴知意拿起筆,在畫紙留白處寫下一串數字,「我跟他有些工作上的來往,這是他私人工作室的聯繫方式,你如果需要,可以打這個電話,找他們要一張票。」

「真……真的?」

裴知意豎起食指抵在唇邊,故作神秘地道:「所以請不要外傳。」

……

這該死的熟人裝逼的感覺。

裴知意的畢業畫展在業內掀起了一波熱度,因而方時給白逸的調查文件第一條就是它。

他很有靈氣,也確實名副其實,即便是在天才雲集的頂尖畫院內,也以自己獨特的風格脫穎而出。如果不是和自己存在一些不必要的糾葛的話,白逸作為投資方,會很樂意為他捧場。

學生猶豫了一下,從箱子裡拿出自己的上一張廢稿,邊展開邊向他解釋:「說起來,其實我這次選擇模仿他的構圖,還是剛才我朋友提議的,可惜他不是學畫畫的……我可以幫他也要一張門票麼?」

「哦?你朋友?也在這裡嗎?」

學生伸手指向橋對岸的實驗樓:「不是,他學計算機的,剛剛去找他導師做實驗去了。」

啊?

兩人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正見到大樓下有一群人往外走,為首反光的腦袋和他身邊的人白逸都頗為眼熟。

裴知意眯了眯眼:「是你丈夫?不去打個招呼?」

白逸:「……」

-

被人指著或多或少還是有點感覺的,賀乘逍下意識抬頭朝這邊看。

是A大的學生啊,那沒事了。

——不對。

等等?

怎麼有點眼熟?

寧惟新眼睛一亮,抬手和橋面上的學生打了個招呼,扭頭和賀乘逍解釋道:「是剛才那個在橋上寫生的同學,我剛剛不是耽誤了一下嘛,就是跟他討論了一下用哪種風格作畫。」

穆振榮有些驚訝:「你對畫畫還有研究?」

寧惟新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嗯……以前在山裡,有城裡來的支教老師教我們在牆上塗鴉,我就跟著學了一點。」

穆振榮的目光再次變得慈愛起來:「好孩子,你真是各方面都非常上進……你們幾個,也看著點,沒有這份求知慾,哪裡能學得好一門技術?都學著點你們師弟!」

總歸要去校門口,從湖中穿行也近,於是幾人乾脆調轉方向上橋。

進了廊橋,沒了遮擋,賀乘逍一眼就認出那道熟悉的身影。

和衣櫃裡那些名貴襯衫不同,他今天只是穿了一件普通校服,可校服的簡潔反倒襯得白逸本身氣質出塵。美人漫不經心的眯著眸,倚在廊橋的窗口,側顏被光影細細勾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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