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是真的認為寧惟新和白逸是截然不同的兩個個體。
他得再其他人驗證一下。
「你先出去吧,讓吳姨上來一下。」
「等一等,寶寶。」賀乘逍視線落在了別處,「那個盒子,要幫你拿回去麼?」
白逸從自己的思路中出來,順著他的目光看去,落在了敞開門的保險柜上。
他把白父的手機拿出來檢查後,想著裡面還有一些其他東西要看,就沒有及時關上櫃門,不料直接被賀乘逍看到了裡面藏著的盒子。
白逸鎮定自若地提問:「我要放柜子里的,拿出去做什麼?」
賀乘逍沒有多想,解釋道:「我看你柜子里也放了一個一樣的,還以為是衣服。」
他看到了柜子里那個!
白逸心虛了一瞬間,立刻重新理直氣壯起來。
他好不容易決定以慶祝紀念日為藉口短暫違背一下人設,玩點新鮮的,誰知道這個人跑去和穆振榮喝酒,還喝到——喝到寧惟新送回來?
而穆振榮那天急著要賀乘逍去見他的原因,是寧惟新差點被辭退……
怎麼又和他有關?
「我得回一趟老宅——」
鈴聲刺耳,白逸目光一轉。
電話那一頭,方時急聲道:「白先生,新消息,新河那邊有人舉報了賀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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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員工個人行為,我並不知情。」
白逸立刻聯繫了陳允縐,對此,陳允縐也表現的十分震驚。他常年生病,情緒激動起來,聽著底氣不足:「舉報的人是新河的員工,我已經安排發布聲明了,但現在聯繫不上這位員工本人,只能通過平台先刪帖。抱歉小白,這件事晚一點會妥善處理,給你們一個交代。」
賀乘逍對這人有印象,他猜出核心結構之後,就是這個小組長第一個認為他竊取公司機密的。倘若說當時是由於不信任「外人」,那這次在網際網路上公開舉報賀乘逍,對他半點好處沒有,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陳允縐幫忙處理過白母身前的事,白逸雖然不願意懷疑他,態度上仍舊強硬起來:「還請陳哥今天下午之前發聲明證明乘逍的清白。乘逍本來不關注新河的項目,這次幫忙也是受陳哥之託,一切在合同里寫的明明白白,還希望陳哥不要被這種無稽之談干擾了判斷。」
白逸掛斷了電話,賀乘逍也梳理完了整個經過,他壓著脾氣道:「他覺得我見過他們的核心。」
賀乘逍委屈,白逸知道。
但新河的員工不相信,別說他們不相信,賀乘逍這個說法放出去,也沒有網友能相信。
「乘逍,我是說……會不會可能,你確實見過呢?」
書房的空氣凝滯了,賀乘逍難以置信地抬頭:「小白,我怎麼可能……」
「我是說,有這麼多相似點,你有沒有辦法驗證,他們用的,會不會就是在你廢項上修改的作品呢?」
「不太可能。」確認了白逸不是在懷疑自己,賀乘逍很快冷靜下來,「我沒有給任何人看過。我短時間內沒有完善它的計劃,自然也不可能把半成品給別人。」
那要怎麼解釋這裡面的巧合?
這件事還有個棘手的情況,就在於舉報他的那名小組長只放了運行日誌和聊天記錄,對關鍵信息也做了模糊化處理,輿論引導起來了,實際上並沒有扔出實錘。
這個情況下,他要辯駁賀乘逍不知情好說,但要是兩個項目真的相似……這個辯駁下來,主動權就徹底到對方手裡了。
「你做自己的項目的日誌還在嗎?」
「在,不過……」賀乘逍話音一頓,房間內兩個人同時想到了前情,遭了,賀乘逍的硬碟送去維修了。
這也……太巧了。
「它以前修過麼?」
「沒有。」
「那它現在能修好嗎?」
「替換掉燒壞的部分就行,但是——」
但是需要時間。
或許今晚能好,或許明天能好,但是今天下午好不了。
白逸心一沉。
他才因為照片的事加重了對寧惟新的懷疑,又出來這檔子事。
一次巧合是巧合,接二連三的巧合可就是人為了。
「小寧……你了解他嗎?」
「學業上極優秀,不過生活上稍微有點莽撞。寶寶,他雖然有和我一起討論修改方案,但是我們倆並沒有得出結論,且這已經是新河發布會之後的事了。」
白逸想說寧惟新和新河會不會有關係,話到嘴邊,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