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晟毫不在意:「哦, 我不管事的。」
這話再次同時刺痛了對面的兩個人。
是啊,秦晟家庭美滿,前有父母遮風擋雨,後無兄弟姐妹競爭奪權,只需要躺著,安安心心地等長輩安排好一切,做他的閒散富n代就好。而他們……裴知意只是喜歡一個人,就被毫不留情地扔去國外,獨自在異國他鄉隱忍多年,才抓住機會回來,蘭迪更不必說,他覺得自己就是父親拿來刺激弗蘭德的鲶魚。
不是長子,就是麻煩。
他們那個唯一被拋下、沒有收到簡訊的「盟友」也是一樣。
——對比一下又好受多了,雖然小白說誤發給了三個人,但是只是有他們倆,沒有錢靳。至於第三個人,估計就是秦晟——或許秦晟就是離得近、來的早,所以——
所以他們憑什麼?
他們憑什麼什麼都能得到?
白逸的母親去世了,父親變成了植物人,他也是一個人撐著,他本該和他們是一類人,他們才是同病相憐的同類人。
秦晟不值得,賀乘逍更是不值一提。
他們兩個順風順水,秦晟吃過最大的苦估計是被卓深關著不讓他尋花問柳,賀乘逍……賀乘逍吃過最大的苦不會就是讀書的苦吧?
何況他也是個天才——要不是死人比活人更有競爭力,哪裡容他跟個沙礫一樣到處硌腳。
——小白瞎了眼就算了,寧惟新的目標居然也是他……長這張臉的就那麼容易被他吸引嗎?他明明就是個靠老婆發家的吃軟飯的廢物啊。
而且就這個廢物……他還爬到錢靳的頭上去了。
雖然說其中有寧惟新的推手……對了,WE預選,第一名有他,第二名向他求援,第三名是錢靳。
……陳允縐也瞎了?
還是這賀乘逍有什麼他們沒有發現的特長?
「不知道今晚的調度,是為了什麼事?」
明知故問。
但這事明面上還沒有傳開,秦晟搖頭嘆氣道:「是小寧,小寧其實是在醫院裡,蘭迪先生要去看望他,可不要跑空了。」
「小寧病的這麼嚴重?調了這麼多專家?」
「是啊。」白逸情況未明不便多說,不如將錯就錯,秦晟順著承認,「主要原因是低血糖暈倒了,但是上頭重視,要給他做全身檢查。」
「這麼嚴重?」
「嚴不嚴重不好說,都在等結果。不過呢,沒病肯定是最好,畢竟小寧現在也是個重點保護對象嘛。」
-
值班的護士把診斷結果交給賀乘逍,特意叮囑道:「上面這個是寧惟新先生的,下面這份是白先生的,您別看錯了。」
賀乘逍愣了一下:「誰的?」
「一份是寧惟新先生的,還有一份是您丈夫白逸的。」
白逸?
他來檢查什麼?
護士看他還有些不在狀態,耐心地解釋道:「白先生結果還沒有完全出來,不過可能要明天了,您不用在這裡等。」
「為什麼要明天?」
護士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指著寧惟新的文件道:「因為寧惟新先生來了呀?」
小白來醫院檢查什麼?
賀乘逍把寧惟新那份簽字遞給專人,自己直接拆開了白逸那份。
無明顯異常。
無明顯異常。
無明顯異常。
……
他懸著的心放下了半截,這才注意到其他的地方。
頭和腿,小白的頭和腿出什麼問題了嗎?
……寧惟新今天著重檢查的也是頭和腿……因為他頭暈,腿上還有傷。
為什么小白檢查的也是這兩項?
他看了一眼名字,是白逸的文件袋沒錯,遲疑著詢問:「是不是裝錯了?」
護士接過來看了一眼:「上面用了代稱是因為今天來的專家多,秦公子交代我們保密。不過您是白先生的丈夫,所以我就直接給您了。」
秦公子……秦晟也在,他陪的小白來醫院。
「對了,您之前問護理團隊,是給白先生還是寧先生哇?寧先生的話,我們有合作的機構,白先生這邊最好還是等明天所有結果都出來再說……」
賀乘逍機械地點頭,拿著文件袋坐下。
小白……小白生病了,雖然現在還沒查出原因,但是白家有家庭醫生,小毛病犯不著大晚上來醫院——不對,他們送寧惟新來之前,秦氏就已經抽了很多專家,他以為是上頭重視——
他猛地站起身,回到護士台,找到那個護士追問:「今天這些專家,是特意請來給寧惟新的嗎?」
「不是啊。」護士琢磨出不對了,和同事交換了一個眼神,「……原先是給白先生診斷的,這不寧先生正好來了,就占用了……」
占用了。
占用了?
雖然他還沒有弄明白髮生了什麼,但是這個說法讓他心生了微妙的異樣。
寧惟新來了,所以白逸的結果要明天……而小白的結果是「沒有完全出來」,說明小白在寧惟新入院之前已經在做檢查了。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