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逸說好了要為司機澄清,環亞官方帳號加上幾家合作媒體一起宣傳推熱度,又加上司機兒子特別的經歷,引發了不少人的共鳴。
「我要是考了三年,被人舉報一個早就和解的案子,我真的得瘋掉。」
「能這麼做的肯定是身邊人吧?當時都沒有鬧大,人家受害者都沒要賠償,也不知道是誰跑出來鬧事?看不得別人家過的好?」
「這幾天還有人想帶節奏說小寧見死不救呢,又是誰家的陰謀吧?」
錢氏風評被害,緊跟著就要和乘方同桌競標,這種大劣勢開局,白逸再次給他們送了點東西。
環亞的參數更換,對新河的打擊幾乎是滅頂的。好巧不巧,錢氏捨棄乘方就是想要去吞併新河,現在談到一半,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和生吞蒼蠅一樣難受。
白逸不追責,不代表呈德不追責,陳允縐這幾天都是焦頭爛額,忙著疏通關係請求網開一面。不過讓人遺憾的是,即便是這樣調查,也沒有查到他們「主動」泄露的證據,所有攻擊方都斷在海外。
「追責!一定要追責到底!」在和環亞的合作會上,張德興完全沒有收斂怒氣,滿座噤聲,倒是賀乘逍不知死活地提醒他:「張老先前和新河好像是小寧引薦的?」
寧惟新臉皮厚,他已經和裴知意鬧掰了,新河又處境微妙,這邊自然是必須要抓牢的,所以也跟了過來,正好被當面點名:「新河本身也挺奇怪的——」
…
「——新河本身也挺奇怪的!」閔敬語速急卻穩地向錢靳匯報自己的結果,「三年前剛推出時沒被發現,但現在曝光出來,其實漏洞挺明顯的——巧的是為什麼環亞可以剛剛好給他們做緩衝?兩家不是上下游關係,這次又險些拖累乘方……」
「他們應該不會恢復合作了吧?那這樣我們以前的一些布置也要跟著被淘汰,最好的替代品自然就是乘方。」
錢靳聽見「乘方」兩個字就眼皮一跳:「乘方不行,賀乘逍要和我們競爭。」
「他反水,新河沒用,我們自己的研發主力不在這個方向——寧先生最近也失聯,幾次諮詢給出的建議都很有限,我們要現在拆一批人來做的話……」
「之前,你那個學弟——就是被鑒抄寧惟新的那個,現在在做什麼?」
「因為咱們在A市封殺他,所以……」
錢靳甩手:「給他一筆錢,買他那篇論文,直接照著乘方的開源做,避開私人專利就可以。」
「什麼?」閔敬震驚,「這是抄襲,它們早就做出來了,我們對著模仿是抄襲啊?」
「有什麼問題?」錢靳不太在意,「他賀乘逍有野心,也要看他有沒有資本吃!」
閔敬猶豫了,雖然早就知道這位的作風,但有一些提前被灌輸給她的東西在心中發酵了許久,讓她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所以咱們確實是……從一開始就拿的乘方的東西嗎?包括和寧先生之間的聯繫……」
錢氏招攬了那位員工,並且以他的作品指認寧惟新抄襲,最後和解達到了一個表面的雙贏,她有所懷疑,可畢竟是自己公司,再怎麼說也親眼見到項目組所有人的努力,就算基石有問題,上層東西也都是他們自己創作出來的。
現在看錢靳的態度卻讓她心涼,不願提及的猜測愈演愈烈。
這幾天網上反反覆覆有人說寧惟新自導自演,通過炒作博名聲——她也一直有懷疑寧惟新不對勁,覺得他和自己的項目「不熟」,可此人名聲在外,在核心技術的研發上又毫無破綻,只要不跳出他的規劃,一切都非常符合邏輯。
就這個「規劃」讓人起疑。
寧惟新的應用能力是有限的,這個限制恰好局限在環亞、乘方、新河三家公司之間,就好像他只考慮過匹配他們的發展方向一樣。
第164章 坐山觀虎(上)
天空有些陰霾, 寧惟新的兔子年齡大了,坐在書房裡一動不動。
寧惟新本人則以躲裴知意為藉口,在白家老宅住了一周。
白逸幾乎也天天留宿在這邊,卻不見賀乘逍。
「白哥, 你和賀總……」
白逸最近也很忙, 白天集中處理環亞的事務,晚上還要分析幾家的動向, 力圖找到其中的平衡點。
乘方能拿下呈德是占了個項目優勢, 但是兩家在城西是合作關係, 只是簡單的維護工作, 並不需要特別高的技術含量, 所以相對發展穩定的錢氏優勢更明顯。
這幾天的造勢狠狠推了一波乘方的流量。他們本來就是有實力的,只是不管白逸還是賀乘逍, 以前都不會從炒作入手——是寧惟新給他們的靈感, 寧惟新通過幾次負面新聞,把自己炒得人盡皆知,樹立了一個頂尖學者的形象, 拿自己的「實力」作為敲門磚, 無論走哪都能找到人捧場。
同理, 乘方手頭的優勢項目積累上稍弱, 可同樣也可以從其他方向——比如拉踩新河——來短時間內提升自己的影響力。
白逸眼底露出輕微厭倦:「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