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半點不提自己也被叫去調查的事,好似在賭呂珊珊沒有發現他也在場,這讓呂珊珊對他的印象再次打下折扣,並且從直覺上認為他居心叵測,當下語氣中就帶上了點不爽:「沒關係,你也不知情。」
她的小反應瞞不過寧惟新,他一眼就看出呂珊珊知道了些東西,卻沒有多和他說什麼,藉口打電話出去了。
他一走,呂珊珊連忙把事情跟白逸說了,白逸立刻找人給那幾個男人打電話,通過占線狀態確認了寧惟新找的是錢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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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上有人自曝,說錢靳給了他錢,讓他去欺負一個人,結果他蹲了三年牢出來,身上背了污點,走哪都被人用異樣的目光看,要找個正經工作都十分困難。
幾年的牢獄生活給他造成了一定的心理壓力,他本來可以選擇正常開始新生活的,但他回家鄉了一趟,發現當年同夥的兩個兄弟已經飛黃騰達了。
他們是一起被抓的,但白逸單獨諒解了他們倆,還給了他們錢,讓他們好好生活。
巨大的落差和若有若無的閒言碎語折磨他,讓他忍不住反思,自己當時沒有是不是信錯了人。
錢靳還沒有給他尾款,推辭說什麼要避風頭,他想去找錢靳要,卻被保鏢趕了出來,經人提醒,想起了還有直播這條路。
前段時間不是很火嗎?說那個姓白的老闆又原諒了一個開車撞他的司機?他也可以學。
所以他坐在錢氏門口等著,等他們一下班,就開起了直播。
…
他罵的真情實感,又因為畏懼說得語焉不詳,但還是有眼尖的網友認出了他所在的環境。
事情被迅速報告給錢靳,他指揮保安去趕人,卻被男子舉著攝像頭對著:「我現在還在為當年的事後悔!我險些毀了別人!我坐牢贖罪了,但我不能看著你們在外面瀟灑!」
錢靳氣急敗壞:「你這是污衊!把直播關了,我跟你去警察局走一趟,看看誰對誰錯!」
「我不去,我要是哪天不直播了,就是被這個狗資本家抓走了!」
男子這句話放出,儼然到了破罐子破摔的地步,錢靳的助理告訴他:「他現在已經上熱門了,現在封他可能會引起更大的麻煩!」
錢靳臉色變了,轉頭就往公司內部走,不論如何,他不能讓自己這張臉毀在這個人的鏡頭底下——至於寧惟新又捅了什麼簍子,他管個屁!
什麼不小心路過,不小心沒有幫忙,讓他跟警察解釋去!自己又不是瞎子,為了合作他們誰不知道彼此背後那點嘴臉?只是一點點定不了罪的污點,他還真當自己有那個高高在上、不染纖塵的資本?
要麼,他就老老實實做個清白的人,要麼,他就別被人抓住尾巴。
一個都不沾,還想別人捧他?憑什麼!
儘管下午已經答應了寧惟新會處理,但他現在在氣頭上,想著自己當初的選擇也和寧惟新的攛掇離不開關係,對他越發不滿。
拖吧,就該給他點教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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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恢復出來了!」
不知誰一聲驚呼,打破了整個會議室的平靜。
他們的屏幕上,那封被定時銷毀的郵件被成功復原了出來。
趙東石是有點腦筋的,他知道這封郵件是在拿自己當槍使,以自己的能力也不一定能抓住這來之不易的證據,但他知道有人能,並且願意交換。
賀乘逍閉上眼睛定了定神,精神力的高度集中也讓他有些眼花,但在看清那個郵箱地址時,感覺渾身血液倒流。
好熟悉,又是它。
毫無疑問,是同一個人。
現在他也知道白逸在懷疑誰了——或許一直在給他們製造麻煩的那隻小螞蚱,就是寧惟新。
他腦中划過來很多和寧惟新有關的畫面,但都不足以與現在遭到的衝擊相對抗。
這是他看著修復的,絕對沒有問題的,白逸也不可能拿這種東西開玩笑。
趙東石的舊手機里還有其他東西,比如那些他很熟悉的照片,依舊被此人當作某種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發作的籌碼攥著。所以他確信自己和白逸都會看到,有一些別的也可以在這個缺口上相通。
小白也委屈,他也委屈,不過小白更委屈。
那些曾經讓他吃醋的親密畫面,隨著畫面中其他人的本心一個又一個的暴露,只有照片裡的白月光依舊溫柔善良,無償對每一個人付出真心。
都是壞人,欺負他的小白。
白逸立刻交代了所有人封口,他還有一個地方需要找到證據,他沒有辦法證明這個郵箱和寧惟新的關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