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逸憑什麼?憑他出生好,還豁的出去利用自己的容貌。
這種人應該被人唾棄,可他們非要將他高高捧起。
他想向誰求助,他的手機在口袋裡,一直到現在警察進來都沒有響過——他的盟友們不可能完全沒有人打聽到這件事,難道他們也同時打算放棄自己了?白逸許諾了他們什麼好處?
事發太突然了,他的思緒亂成了一鍋粥,白父還在和顏悅色地安慰他:「惟新,你別擔心,我和小逸會想辦法查清你的情況的!」
寧惟新被推搡著朝外走,經過白逸身邊時,看見他背對著白父,對自己露出了一個微笑。
他做口型:他們放棄你了。
腦子「嗡」了一聲,但凡現在周圍還有一個可以爭取的對象,寧惟新都不想放任自己被帶走!他沒有親人,在工作上沒有交心的朋友,他們都不管他的話,他連保釋的機會都沒有!
他自己就是靠著信息差一步一步走到現在的,深知自己哪怕只是進去24小時,外面都足以發生不可挽回的變化,尤其是他還不知道白逸做了什麼,他們是不是背著自己達成了什麼協議,自己能不能出來,出來後還有沒有盟友。
聯想到這段時間自己被設計闖下的禍,他又是眼前一黑。
白逸像逗螞蟻一樣逗自己,讓自己誤以為化險為夷,可實際上早就被他挑撥穿了。
他哆嗦著嘴唇,有些不敢往下想,直到看見了客廳里站著的賀乘逍。
他意識到自己還有一根稻草:「學長!我是冤枉的!請你幫幫我,我完全沒有必要做那種事!」
賀乘逍在和白逸吵架吧?他知道白逸是個水性楊花的男人了吧?
他們在鬧彆扭,儘管這一事件推後了三年,但他發現了,白逸還不是留不住他!不管別人怎麼想,他是白翻車的契機,誰能保證他不會把現在的白逸推向那條路。
從樓梯到門口,這樣短短一段路,像一根救命的稻草,寧惟新焦急地沖他喊:「學長!我沒有!我們合作過,你知道我沒必要做侵占這種事,這其中肯定有誤會,請你相信我!」
從他出來,賀乘逍就給電話靜音了,確保他的呼喊不會傳給穆振榮,而後淡定地放下手機:「我相信調查結果。」
他們查不出來的,自己獲取信息的手段在現實根本不會留下任何痕跡,白逸再費盡心機又怎麼樣?他要是真的那麼有底氣,就不不至於親自上陣拖時間!很明顯——很明顯他沒有底氣!
「如果我是清白的,學長你可以幫我嗎?」
白逸和白父的身形都出現在了樓梯口,賀乘逍知道自己現在應該答應他,糊弄他,可話到嘴邊有點說不出來。
他當著小白的面說相信寧惟新算什麼事!
「等結果出來,我們會來見你的。」
模稜兩可的話像一種保證,寧惟新沒有時間去確認,他被帶走,通訊設備被沒收,白逸安排的律師早就在那一頭等他。
寧惟新面臨的除了非法侵占,還有他匿名利用科技手段恐嚇他人,他的電子設備同樣要經過調查,有這一層在,他短時間內就不能自由地聯繫外界。
他還有一路的時間,如果能爭取到誰來幫他一把——
白逸開口,堵死他的路:「我陪小寧一起過去吧。」
事到如今,白逸還要再騙他一次,讓他以為自己出紕漏的東西與環亞相關,儘可能地壓縮他思考解決方案的時間。
「是我報的警,讓我跟去吧。」
半真半假最能騙人,他確實報了,報的卻只有呂珊珊被擋路這一件事,他可沒說兩件事都和自己有關。
「我跟你們——」
「乘逍。」白逸提醒他,「你要做什麼?」
自己當面忽悠寧惟新,這樣即便被他找到了什麼向那幾個人求助的機會,他都有自信靠自己的能力攔截下來,可這也不可避免地導致他必須全神貫注地關注這一件事,網上的輿論和那四個人的態度,還需要人來把控。
那四個人不是他找的,是賀乘逍找的。
白逸意識到了,卻沒有說穿,縱容他用一些有些稚嫩的手段保護自己。
自己要乾乾淨淨,就要有人衝鋒陷陣,賀乘逍願意,他樂見其成。
至於其他歪斜生長的枝杈,他自會修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