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晟毫不留情地揭穿他:「開鎖的條件是?」
「從心靈到身體都需要補——你提交了什麼?」白逸突然指向面板上彈出來的確認信息,「你真點人了?!」
秦晟的手這才觸電一樣縮回來,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忍不住爆粗口:「誰點的!」
秦旻這邊乾的就是「服務業」,加上秦晟又是「大客戶」,就這麼幾句話的功夫,包廂門已經被敲響了。
他的表情空白了一瞬,然後有些受驚地往後跳了一下:「我居然……不是,我真是栽了,我……」
點人陪酒這事對以前的他來說不是什麼大事,現在卻下意識迴避了。
「那你好好想一想,留還是走。」
秦晟一咬牙:「他都這樣辜負我了,我……我……靠!」
白逸搖頭嘆氣,起身去門口開門,散了點小費把人遣散了,然後道:「別做損人不利己的事。你好歹選個利己的呢,你爸媽那邊最近什麼口風?」
「還不就那樣。之前我居然還想過帶他回去……我現在都想給自己一巴掌。」
「你以前帶他回去沒用,現在帶他回去可能還真有用。」白逸半開玩笑地調侃,「一個不受待見的私生子,和一個卓家邀請認祖歸宗的接班人,份量不一樣。」
「你應該無條件站在我這邊!」秦晟作勢要捏他耳朵,「你不是要跟賀乘逍離婚?要不你跟我結個婚。」
「……?」白逸在此刻充分地表現出了潔身自好的優良品行,「不要,跟你不熟。」
「和他相比,我媽真的很看中你。」
白逸豪氣地拔了酒瓶塞,往他身上倒:「你喝多了,乖啊,回去找你自己家的玩。」
秦晟就沾著一身酒氣手腳並用纏上了他,語氣躍躍欲試:「怎麼了?我們倆不夠門當戶對——」
篤篤篤。
秦晟有些不耐煩:「剛剛你不是遣散了嗎?怎麼又來一個?」
白逸若有所思,把酒瓶口對準他:「你喝一點。」
「什麼意思?」
「秦旻剛剛發消息說卓深過來了。」
秦晟:。
他不可思議:「你不會覺得我不敢面對他吧?不可能!別說他還沒回去呢,就算他回去了又能——」
篤篤。
門外的人還在不緊不慢地敲著,這下就算是秦晟都反應過來對面的敲擊頻率過於穩定了,和先前上來的酒陪們的感覺完全不一樣,只是簡單幾聲,沒有雜音,乾淨得像是目標明確地在等待獵物露面。
秦晟悶了半瓶,一擦唇角:「我不想見他,你能不能把他打發走?」
「你喝醉了,你可以稍微耍點酒瘋,我覺得吧,堵不如疏,你既然心裡也不甘心,倒不如……」
秦晟打斷他:「白逸,你是怎麼狠下心來寫離婚協議的?」
白逸摩挲了一下戒指:「律師寫的……我也沒看,我覺得他也不會看。」
「……?這麼自信?」
白逸卻答非所問:「難道我真的有那麼狠心麼?」
人心都是肉長的,如果沒有一丁點感情基礎,他們不可能和平相處這麼多年。白逸是想和他好好走下去的,他們之間沒有什麼誤會,也沒有什麼隔閡,他們的婚姻順風順水,即便是伴隨著事業的波折,頭上懸著「劇情」的警告,也沒有真正出現過什麼裂痕。
也正是有這種信任作為底氣,在穆振榮三番五次地污衊中,他仍然能把整件事當做笑話一樣去處理,而不用擔心賀乘逍真的會去因為隻言片語產生不該有的心思。
他和秦晟的處境不一樣,秦晟彆扭於他把卓深拉出泥潭,卓深卻又心心念念往回跳;但賀乘逍並沒有這樣,他在努力讓自己往上走的同時,依舊把白逸的情緒和利益放在首位——或許是分離讓他產生了新的危機感,又或許是雖遲但到的醒悟,他被人很好的引導著,作為引導者,白逸也有自信不會讓他長歪。
離婚協議他自己都沒有看過,他何嘗能夠輕拿輕放他們之間的感情?
只是身邊玩的人太多了,他也需要用自己的方式來索取一種安全感。
他希望賀乘逍能理解,他也從來不吝嗇「獎勵」,他不喜歡不確定的因素太多,他要賀乘逍的轉變完全在他的軌道上。
「我可以幫你去開門,不過相應的,我也想要你幫我一個忙。」
秦晟沒好氣:「說吧祖宗,你腦子裡又在冒什麼壞水?」
白逸憂心忡忡之下藏著帶著歉意的愉悅:「我對你剛才的提議很感興趣,你覺得你單方面宣布要接盤我,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