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很般配,如果是他,一定能給你更大的幫助吧……」
不會。
他和秦晟很清楚對方並不是自己喜歡的類型,所以才能在「分手」後毫無芥蒂地繼續做盟友。
而且,白逸經歷過低谷,很清楚誰才是願意和自己共患難的,賀乘逍不過是當局者迷。
「沒有……沒有如果……」
比起翻舊帳,他們倆還卡著呢,這無疑能被選入「人生脆弱時刻」的情況,折磨得兩個人都要發瘋。
賀乘逍可能太難受了,他抱著白逸,就不往後做了,情感上他被白逸牽著鼻子走,但走私人問題上他太能主導了。
要是手沒被綁著白逸還能自給自足一下,他的身體被攤開,連一點能幫上忙的都沒有。
早不翻晚不翻,偏偏這個時候翻,這個照片就應該被毀屍滅跡!
他偷拍我,他還有理吃醋了!
白逸喘著問他:「你為什麼拍我?」
「喜歡。」
「這是偷拍。」
「嗯。」
「你不應該偷拍我的。」
「你沒有什麼照片流落在外,我只能自己去拍。」
「那怎麼辦?」
「……什麼?」
「好像扯不平了,怎麼辦?」
沒有主語,但賀乘逍聽懂了:「不扯平。」
只要他們不分開,就不需要相互扯平。
這個相冊或許是賀乘逍專門用來記錄情敵出沒的場合的,在短暫的出現過一些白逸都沒有印象的身影后,裴知意也露面了。
「他一回來你就陪他逛校園,又申請他的學校深造……」
他都沒有見過高中時候的白逸,或是更小一點的白逸。在大學之前,他們幾乎完全沒有接觸的可能,白逸屬於他的圈子,賀乘逍也有自己的生長環境,只是他比寧惟新幸運了太多,因為從小就成績優異,一路沒有為學費生活費多操過心,習慣了來路,最苦的或許就是看著白逸和別人「談戀愛」的那段時間。
他同樣不夠了解裴知意和白逸的舊事,僅可從隻言片語中推斷裴知意或許向白逸表白過,並且因為出櫃被強行送出國——要是沒有這樣捉弄他的命運,即便不是秦晟,一個裴知意都足以坐穩寶座。
因為他優秀,他才會吸引更多優秀的人,他們中的每一個都是潛力巨大的情敵。
「你吃醋了。」
「……」
「但你還是給我們拍了很多照片。」
是的,儘管他在當時不知道裴知意和白逸的交情時,就已經把對方列入情敵名單了,但他依舊忍住了,他沒有胡攪蠻纏,又或是逼著白逸給自己某種承諾。他陪他們逛,他幫他們拍照,他醋得要死,他恨不得當場就把白逸帶回家藏起來,可他不是那樣的人,白逸的工作註定了他需要社交,自己應該提升自己來長久地吸引他,而不是阻止他做他想做的事。
「第二次了。」
第一次是親自幫他找人像的靈感,第二次,就是白逸大費周章給他訂花,要助力他的花鳥展。
甚至後者還是發生在白逸已知寧惟新勾結裴知意設計陷害乘方的情況下。
他選擇用那樣一種花,插滿賀乘逍心臟上的裂縫。
「為什麼要用鬱金香呢?」他喃喃地問,並且擅自下了個定義,「它不吉利,一定是它不吉利。」
否則怎麼會上次他送完,白逸就出國了,這次白逸不告訴他自己行蹤,卻被發現和秦晟在裝點鬱金香的房間裡獨處。
白逸欲言又止,想為自己的花澄清了一下:「和花沒關係,它只是花。」
「買一個莊園要多少錢?」
「……?」
「我想把它的產園買下來,然後銷毀掉,你會生氣麼?」
賀乘逍想問白逸會不會氣自己毀掉他喜歡的花,但白逸有點莫名的心虛,因為這花能拖賀乘逍那麼久,確實就是他的手筆。他承認他搞了飢餓營銷,但是他明知賀乘逍要給自己送禮,還故意從源頭上卡他確實做的不地道。
他轉移話題:「你想在花叢里試試麼?」
「賀乘逍,我有點心疼你了。」
賀乘逍翻相冊的手指停頓了很久,白逸接著說:「我想做,和我做。」
……
撤回。
他想撤回。
他不該說他想,因為賀乘逍真的很尊重他的想法。而他又不能放下包袱承認自己說了大話。
是以賀乘逍問他還要不要時,他被迫順著自己挖的坑繼續「心疼」他。
他能承受的越多,對應的表現出來的「心疼」也就越多,他是一個很注重細節的人,力保自己的每一個行為都在為選擇服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