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梯顛簸,他顫著聲線以退為進,帶著幾分被戳穿目的的惱羞成怒:「我只是想出去看看,你還真要把我關起來不成?」
賀乘逍踹開房門,把他困在床頭,拿起鏈子鎖住他的手腕:「寶寶,為什麼我們的婚前協議里,寫了我的婚內作品全部屬於夫夫共同財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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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惟新知道的還真多。
換作自己,都未必會記下這麼多細節。
他看起來真的很想拆散自己和賀乘逍,儘管這對於他現在在做的事來說,有些多此一舉——也有可能是發現了兜兜轉轉還是賀乘逍是關鍵,才拋出這個捏了許久的底牌。
賀乘逍相信他,沒有細看過他們的婚前協議。
這麼多年過去,他想抓牢賀乘逍的,也想把這些都瞞住的,但是他也很確定這是個定時炸彈。
他一次又一次提離婚,但凡賀乘逍動過一點念頭,都該自己發現這一點。偏偏拖到現在,被寧惟新提醒了才去看,可見他真的沒有一點想過和白逸分開。
白逸陷入了沉默,賀乘逍咄咄逼人:「這是什麼?你很想要麼?只要你想,只要你喜歡,都給你,不用離婚,不用協議,我現在就可以簽轉讓書。你喜歡這些是嗎?那我再努力一點,我去找老師帶我,我回研究所重新開始——」
他有些口不擇言了,冷峻的面容出現道道裂痕,這次看起來是真的很慌了,忙著把自己一顆真心剖出來給白逸看:「你想要什麼?你告訴我,我去做。」
第195章 排期(上)
白逸張了張口, 沒有給出回答:「……還有什麼?」
「什麼?」
「除了婚前協議,還有什麼?」
「還能有什麼?」
「你還是去看它了……」
「我看什麼了?」
白逸的眼神緩緩地黯淡下去,帶著幾分臨頭一刀的痛苦:「……沒什麼。」
他語焉不詳幾句話,讓賀乘逍重新祈禱他有苦衷了, 握住他的肩頭:「告訴我!你告訴我!你覺得我去看誰了?你為什麼要……你為什麼要這樣寫?你想要什麼, 你告訴我,我可以學, 我可以做, 你告訴我我該怎麼辦, 你告訴我吧, 你不是才決定留下我?」
白逸只是堅定又失落地搖頭, 眼睛一眨掉出顆晶瑩淚珠。
賀乘逍抬手幫他擦了,手指按上他的眼睛, 要他閉上眼, 別用這樣的眼神看著自己:「我不在乎你以前是怎麼想的,我只要現在,你告訴我你現在選我, 以後選我, 我就不問了, 好不好?」
「不好。」白逸深知不破不立, 他要排除這個隱患,就得讓賀乘逍再痛一點, 然後失而復得——他知道這是自己動機不純地接近他造成的,他會補償的, 他會對賀乘逍很好很好的,「我不想騙你,之前不想, 現在不想,也不想繼續騙著你走下去。」
適當留白也是語言的藝術,賀乘逍等不到後文,只聽他一口一個「不想」——白逸不說,不解釋,不溝通——在白逸的驚呼聲中攥緊他的腳踝,把他往床尾拖,然後用鎖鏈一併固定了。
白逸被他完全困在床上了,鏈子預留了長度,他掙扎著要坐起來:「你別這樣……你別!」
他還是被推倒了,鏈子預留的長度不是讓他活動的,是讓他能擺出更多姿勢的。
他尖叫著痙攣著反抗,賀乘逍狠心,他就跟著遭殃,手指緊緊扣入他的肩膀,留下十個深指印。
「白逸……阿逸……」
「我知道,你怕我變心離開,影響你的布置,你這麼做只是為了環亞,沒有別的心思,只要我們不離,就根本用不上……」
可是白逸提了好幾次離婚了。
他沒有辦法自欺欺人地認為這份婚前協議只是一張廢紙。
白逸用一種很複雜的眼神回頭看他,裡面帶著點難過,帶著點悵然,將他們的距離拉遠:「別逼迫自己了……乘逍……」
「我沒有。」賀乘逍痛苦地貼近他的胸口,「我知道我之前對待感情沒有你細緻,我……我還給你添了不少麻煩……但是你都不介意……」
他聽見白逸的心跳,略快,他也不像表面拆解他們關係時表現出來的這麼冷靜。
他就無師自通地問:「你還是愛我的,對嗎?」
「他覺得你草率,可我不覺得,你不會做這樣的事,你不會輕易拿自己的婚姻開玩笑,否則你有那麼多選擇,你不會選中我。」
「總之是我,不是別人,對不對?」
他聲音飄著,找不到繫著的那根繩子:「你答應了想一想的。」
「是,我答應了,但是……」
「沒有但是!」賀乘逍音量拔高,「你總讓我想,我想得很明白,我想要你,現在你也要想明白,想不明白的話……那就留在這裡,我們慢慢想——」
…
不行了不行了不行了——
他需要節制。
白逸懨懨地靠在床頭,粥喝了幾口就推開了:「我吃飽了。」
「你在絕食抗議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