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倆兒吃完米粉,周長城繼續撬那個釘得嚴嚴實實的木箱子,耗費了一番功夫才勉強撬開兩個角,萬雲把泡腳水倒完回來,見周長城脫了上衣,轉身就把房間門關上了。
城哥容易出汗,一幹活就滿身是汗,脫了衣服是爽快,只是夜裡偶有涼風穿堂而來,不能著涼了。
周長城半蹲著,撬這種釘子非要用大力氣不可,右手再一用力的時候,忽然「嘶」了一聲,像是弄疼了哪裡,萬雲正點著鐵盒裡的票子,聽到這一聲,立馬放下手上的票子,往床角推過去,上前問:「怎麼了?刮到手了?」
「不是,這裡疼。」周長城站起來,側身回頭,看著腰背上一小塊淤青的地方,「估計是剛剛太用力了,就痛了。」
萬雲忙過來看,周長城那條長長光滑的背後,有一個拳頭大小的烏青塊,一下子臉色都變了:「這是怎麼了?前天還沒有的。」
原來是今天周長城帶著周遠峰去做抽血檢查的時候,抽的血袋較多,周遠峰心情緊張,手部不能放鬆,到了後面血流出得慢,傷口處就痛了,護士也著急,扎了好幾針,他又怕又氣,一時氣不過,竟拿了抽血窗口的醫療鋁盒亂丟砸人,周長城去攔著,被周遠峰拿了個旁邊的掃帚給狠狠地杵了一下,正中後背,當時沒太大的感覺,洗澡的時候,才發現後面有個淤血塊在。
萬雲心疼地摸了摸他背上那塊淤血團,對周遠峰一家都有些怨念,徒弟再受過他們家的恩惠,可也是人啊,打起來就不心疼?他們家自己的孩子怎麼就不趕緊回來呢?
讓萬雲覺得家貧難受的是,家裡連瓶藥油都沒有,她聽潘老太說,她們家有自己浸泡的藥酒,拿上一個萬雪昨天給的五仁月餅,開門上樓找潘老太去了。
周長城讓她別去:「不是什麼大事,以前腳上被鋼板砸到了,比這個黑青得更厲害,不理它,淤血散開,過幾天自己就好了。」
萬雲伸出一根食指,點了點周長城的傷口,狠心用力一戳,果然聽到他再次「嘶」了一聲,瞪他一眼:「疼嗎?」
周長城只好皺著一張好看的面孔,老實地說:「疼。」
他身上疼,心上也疼。但是心上的那種疼,是在家裡才能感覺到的疼,在外頭不敢疼的疼。
萬雲不理他了,「噔噔噔」跑上二樓,過了會兒,抱著一瓶玻璃罐子裝著的藥酒下來,這瓶子裡,滿滿一瓶都是削細的、不認識的中藥材,泡著發黑的酒,紅色的塑料蓋子一擰開,一股藥香混著酒香的味道溢出來,霸滿了整個屋子。=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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