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鵬失魂落魄地拿上公文包,跟阿苟等人一起坐電梯下樓,昨晚他來的時候,眾人都捧著他,奉承他,但到了這時,那種不敬之情已經是溢於言表了,就是阿苟都不怎麼搭理彭鵬。
此時五點四十多,很快就到六點了,彭鵬停在酒店樓下的奔馳車肯定是不能再開了,這已經不再是他的豪車,只能坐上阿苟開的破爛麵包車,一路往家裡開去。
今天的朝霞格外燦爛,粉金交叉,雲層深厚,太陽很快就從東邊升起,朝著這個城市,朝著這個城市裡的人,毫不吝嗇地亮出它的第一絲金光。
彭鵬坐在麵包車裡,低著頭,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到這一步的,但腦子裡還想翻本,還在想著荷官那雙穩定的手,阿苟在前頭開車,他的旁邊坐了兩個小弟,大家都在打哈欠。
金光照耀在彭鵬臉上的時候,他下意識抬起手去擋住這一陣光,等會兒就到保險柜去把地契拿下來,抵押三十萬,不,這棟樓他花了不少錢,要抵押五十萬,一次翻本!一局定生死!要把輸出去的錢全都賺回來!那都是自己辛苦賺來的,一定不能就這樣交代在魚頭哥那裡了,不然彭穎和孩子們怎麼辦?
彭穎,雙雙,莊莊!
這三個人的名字,如同太陽金光,穿過厚厚的雲層照落下來,讓彭鵬腦子裡的漿糊有了化開的痕跡,他有老婆孩子,不行不行,房子不能拿來抵押,不然他們三個要住到哪裡去?不行!
太陽繼續升起,陽光大盛,照耀在這片土地的每一個角落,彭鵬全身籠罩在這片溫熱的金光中,頭上出汗,身上出汗,渾身被汗水浸得濕透了,太陽光炙得他的臉頰和胳膊發疼,彭鵬終於回過神來,不行,房子絕對不能拿出來抵押,彭穎那樣軟弱的人,她撐不起來的!
欠了一身債,朱哥和老鄉那裡的,魚頭哥那裡的,海南銀行的,全都會算在自己頭上,跟彭穎無關,不行,一定要走,馬上就走,不能拖累她和孩子們!
還有一小段路就到彭鵬家裡了,他詐肚子疼,說要找個偏僻的地方拉屎,不然就只能拉在他們車上了。
阿苟等人都覺得他麻煩,但彭鵬畢竟還是賭場的客人,等會兒還要跟他去拿地契,於是只好放他下車,彭鵬還裝模作樣找他們拿了幾張草紙,拎著包,小跑到一個有塊木板遮擋的地方去拉褲子。
阿苟等人在車子旁邊抽菸提神,笑著說昨晚總算把彭老闆拉上桌了,可三人等了小半天,也不見彭鵬回來,頓時意識到這人估計再不會回來了,立即跑到木板後頭去看,這一看,哪裡還有人?
彭鵬仗著自己對周圍的地形熟悉,先是趁著阿苟等人不注意,小跑著跑開了,然後快速瘋狂跑起來,這裡距離他的日化廠不遠,他跑回辦公室去,打開辦公桌底下鎖著的保險柜,把裡頭唯一剩下的一萬塊錢拿出來,又在辦公桌上留了張字條,上頭寫著:阿穎,我出去躲一陣,不用找我,你自己萬事小心。=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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