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苟等人看後面有人來了,竟是印刷廠的那個怎麼也不上鉤的張老闆,也不去看他旁邊站著什麼人,於是放開彭穎,把她跟破布一樣丟在地上,換上一個笑臉:「喲,張總,什麼風把你吹來了?莫不是,這彭老闆夫妻也欠了你的錢?」
「我帶兩位公安同志過來找彭穎問話。」張承志雖不是什麼美男子,但這一刻卻是個正義的偉丈夫,他板著一張臉,問,「你們又是怎麼回事?上門欺負女人,算什麼漢子?」
「漢子?我們不是什麼漢子。我們就是...」阿苟輕笑,但想起站在張承志旁邊的是兩個正氣凜然的便衣警察,頓時又不敢大聲喧囂,甚至狗腿地笑笑,拿出欠條,屈膝彎腰,「公安同志,我們只是上門討債而已,她老公不在,那就找她。欠債還錢,天經地義的,是吧?」
「我不知道這件事。」彭穎跌坐在地上,頭髮散亂,萬分憔悴,抬起眼輕聲說,「警察同志,我不知道這個欠款。他們拿了張條子就過來說,是彭鵬欠的錢。」
張承志看彭穎那副可憐的樣子,衣服都扯開大半了,雙眼都不知道往哪兒看,趕緊扯了塊桌布給她披上,把她扶起來,又站在她身前,擋住阿苟那幫兄弟的目光。
那兩個便衣警察對阿苟等人進行了義正嚴詞的警告,說即使是人家欠錢,也不能對女同志動手。
鑑於他們並未真正造成什麼後果,只能算是未遂,經偵的便衣警察也不能對阿苟等人進行逮捕或罰款。
阿苟等人當下自然是接受了這個說法,還保證下回不會再犯了,但走的時候,還是狠狠地剜了站在張承志後面楚楚可憐的彭穎一眼,意思是這件事沒完,錢財不清,那他們還會再來。
那兩個便衣照例問了一些尋常的問題,她這幾天的行蹤,彭鵬是否有聯繫她。
彭穎搖頭:「我就在家裡和廠里,哪裡都沒去,守在廠門口的人都可以作證。我每天都給彭鵬打十幾個電話,但是都接不通,他也沒有回來過。」
兩個便衣警察做了點簡單的記錄,沒有進度,讓彭穎簽字,就走了。
老張這時才有空讓彭穎坐下來,問她:「阿苟那頭究竟是什麼事?」他也知道魚頭哥和阿苟的勾當,真是沒想到英明一世的彭鵬竟和這樣的人扯上錢的關係,之前彭鵬還數次提醒他和老關要小心的。
彭穎一字不漏地跟老張說了:「我真的不知道彭鵬去借錢賭博的事,阿苟還說彭鵬已經把奔馳車都壓給他了。本金按著利錢算,從借出來的那日起,現在已經從十萬滾到十六萬。」
「老張,我現在去哪裡找出這十六萬來?」彭穎泫然欲泣,看得人心頭保護欲大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