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裘松齡讓周長城先回去,笑說:「長城,你放心,我會替你看著阿桂,你回去工作。」
周長城不免又囉嗦了桂老師幾句才走,讓他有事情一定要給自己打電話。
「總算走了,要不是你打救我,他能從早上念到中午。」桂老師一直都很難明白周長城這麼年輕的人怎麼會那樣多話,真是甜蜜的負擔。
裘松齡笑他:「阿桂,行了,別得了便宜還賣乖了,多少人想要阿城和阿雲那樣的兒子兒媳都要不到。」
桂春生也笑,又試探地問:「松齡,我在廣州住幾個月,你看好不好?」
裘松齡伸出剛做的秀氣淡顏色的指甲,臉色要笑不笑:「什麼陪不陪我,你自己決定就好。」
現在裘松齡的精神也逐漸鬆懈了不少,公司她交給一個遠房侄子在打理,平日裡就四處去看看展,看看畫,她手上有錢,精神富足,也不大管公司的事了。
前陣子,她跟一個離異的同齡男士走得很近,對方對書畫很有興趣,對從歐洲回來的裘松齡也頗為恭維,交往一段時間後雙方都很愉快,但對方身後的家庭成員實在太麻煩,總擔心裘松齡覬覦他們在天河的兩層樓房,多次對她出言不遜。
裘松齡這樣驕傲的人,怎麼會咽的下這種窩囊氣?沒兩天就跟對方說清楚,不再見面了。
桂春生回來,帶著原先的熱情,她其實心中是暗喜的,但女人家,在什麼年紀,面對愛慕自己的男人,都要抖抖架子的,反正對方也願意接,這是一場你來我往的有趣遊戲。
接著兩個月,桂春生都住在廣州,周長城每月都去看他一回,看他和裘阿姨關係已經修復,更勝從前,暗笑,果然追女孩子還是要花心思的,也是放下一樁心事,回去和萬雲還開了瓶酒慶祝。
桂老師找到新的寄託,對周長城和萬雲來說是大好事一件,他們原先多次提過,要把桂老師從香港找回來,結果他回來後一直在家幫忙帶孩子,一直在為家裡付出,家中有桂老師在,他們兩口子倒是可以騰出手去忙自己的事。
周之慎年紀小,桂老師花了很多時間去陪伴他,周長城和萬雲很過意不去,這次他願意在廣州住一陣子,找回屬於自己的交際世界,情感上又有了個新的調整,是讓人很開心的事。
不過萬雲是被周之慎這小不點兒給纏住了,到哪兒都得帶著他,只有親眼看著才覺得放心。
新雲城的生意一直都沒上去,周長城把能去拜訪的客戶都拜訪了,每個月訂單沒有斷過,但總體報價不高,還完債後幾乎沒有盈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