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馳始終面不改色，像是絲毫不受隔壁動靜的影響。
只似笑非笑睨著她，亦步亦趨跟在她身後下樓。
外面雨還在下，不過撐把傘，已經能完全避雨。
路面上積水能淹濕鞋，好在兩人有輛軍用吉普車。
直到坐上車，季黎抱著懷裡的搪瓷臉盆，臉上燙意才悄悄消散。
回大院兒這一路，她都沒敢瞥周馳一眼。
周馳倒是時不時轉頭看她。
但見她耳朵始終通紅充血，嘴角笑弧壓不住，也沒壞心逗她。
軍車駛入大院兒，已經是快五點鐘。
雨越下越小，但還是得撐傘。
周馳停好車，ldquo先回家，明天等雨停了，我再把車還回去。rdquo
他撐了傘下車，繞到副駕駛打開車門，接了季黎。
兩人撐一把傘，季黎懷裡還抱著個搪瓷盤，畫風有點兒說不出的違和。
周馳挑眉低笑一聲，ldquo還抱著呢？準備抱回家？rdquo
季黎皺眉，左右看了看，抬眼看他，有點兒遲疑。
ldquo不然呢？扔了嗎？rdquo
不用這麼敗家吧？
周馳心下暗笑，神情好整以暇，ldquo抱個臉盆和毛巾回家，爸要問你哪兒來的，你怎麼說？rdquo
季黎無聲沉默，瞬間覺得手裡是塊燙手山芋。
這狗男人還在繼續漫不經心，ldquo跟老爺子說，雨下太大，我們不太方便，所以去旅館開了間房，臨時買來用的？你猜老爺子會怎麼helliphelliprdquo
季黎當即提聲打斷他，ldquo那我放車上！回頭你自已處理吧！rdquo
說完不等他接話。
一把打開車門，把臉盆丟了進去。
然後迅速關門，轉身，一臉淡靜的催促他。
ldquo快走吧，折騰一天，太晚了，爸和周姨該著急了。rdquo
敗家就敗家吧，總比跳進黃河也洗不清強多了。
周馳喉間溢出低沉笑聲。
ldquo嗯，走吧。rdquo說著，傘沿往她的方向微傾。
季黎神色平靜的抬腳。
不算遠的路，她走的心煩意亂。
尤其頭頂時不時壓下來的深沉注視，盯得她頭皮直麻。
季黎目不斜視，捱到走進院門，快步穿過青石磚路，小跑著躍上台階，當先進了客廳。
ldquo回來了！rdquo
周姨的聲音飽含驚喜，最先傳過來。
季黎拍打著身上雨珠，淺笑應聲，ldquo是，雨下太大了，實在不安全，所以在市區逗留helliphellip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