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裡不穩當了?你就是看不慣我!」說話間俞櫻氣呼呼的一屁股坐進了沙發里,腳上鞋子褪掉往旁邊一丟,扔出去老遠。
一隻飛在了剛進門駱遷的褲腿上。
駱遷停了停腳,彎腰拍了下褲腿,將鞋子拾起,走過去屈膝到人腳邊,拿著鞋子給她穿上,問:「這是誰惹我們俞大小姐生氣了?」
問完沒人吭聲,轉臉再去看俞顧森。俞顧森斜著目光就看著俞櫻在那作,等人氣焰下去沒了動靜,開口說:「難不成再讓你上去把人家貨物撞沉江?」
「你意思是我吃一塹就不會長一智嗎?」俞櫻跟他吵。
俞顧森依舊軟綿綿的話往外拋,像是重拳打在了他這棉花上:「對,你是吃一塹,吃一塹,吃一塹,吃不完那種。」
旁邊陳右噗嗤一聲沒忍住笑出了聲,俞櫻惱的瞪過去一眼,陳右忙收斂神色,端過旁邊茶水喝,堵自己的嘴,結果茶水太燙,燒喉嚨,半天臉漲的青紅沒過來勁兒。媽的,這誰倒的茶水?
駱遷倒是忍住了,但也真覺得看這兄妹倆鬥嘴,可太有意思了。
小丫頭片子向來難安撫,俞顧森也沒有帶這麼一個能鬧事孩子的精力,最後喊了家裡二叔父,也就是俞櫻的父親,過來將人說教一番暫時帶走了。
但俞櫻那個樣子也是面合神離,精著呢,權宜之計,過兩天指定又會滿城的亂跑亂竄。
不過俞顧森暫時真的沒心思搭理她,就想著此刻消停了就行。先不管以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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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那天老教授Eson跟宋蘊提了實習崗的事情後,她就無比的上心,有了高端企業實習經驗,無論是畢業後的資歷還是之後就業都大有益處。
衛攸芝當初千方百計的把她送出國,為的就是想她搏個好前程。如果拿到了實習資格,那這份博弈就穩了百分之八十。畢竟一份高大上的學歷是重要,但是落地的實踐水平更有說服性。
大半夜的她努力讓自己靜下心,最近些天她跟俞顧森都沒怎麼聯繫。
最近的一次是她主動打了電話過去詢問他傷勢問題,俞顧森當時似乎正忙,電話里對面嘈雜一片,她聽到了類似遊輪和海風的聲音,之後他回復的聲音也摻雜了那風和海鷗叫,聽得不甚清晰,只聽清了最後三個字:回電你。
她大致猜著一整句話應該是:我現在有點事要處理,會回電你。
然後。
一直沒等到。
宋蘊最近幾天一直在逼自己做到心無旁騖。剛好又因為爭取實習名額的事情,忙碌里總能屏蔽些私心雜念。
此刻她啃書啃得正投入,但因為是夜深人靜,很容易便聽到了門外隱約似乎有人在哭。
宋蘊伸手過去拿手機看了眼時間,凌晨兩點鐘,這個時間帶著邪性,有種讓人汗毛直豎的感覺。她繃著神經從座椅上起身,然後壯著膽子拉開門穩著音色沖樓道里喊了聲:「誰呀?」
哭聲還在,但沒人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