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說笑著過去幾個白人姑娘,她捂著肚子掙紮起身,想著走回去算了,但是起不來,壓了幾天的胃疼原本緩解了些,想著沒事,結果出門前管不住嘴,吃了一個Leo遞給她的冰激凌甜筒後這會兒直疼的站不起來。
蔣文又從倫敦一路開著車子回到埠市,沿路口一直向西,坐在後邊一直沒做聲的俞顧森驀然開口沖人道了聲:「蔣叔,路邊靠停一下車。」
「哦,好。」蔣文又只管執行,想著長途人坐車時間長不舒服,就路邊找了個合適的位置將車靠停。
然後車子剛停下,後邊俞顧森便將車門推開,邁著步子往後邊沿路的站台方向去了。
蔣文又比俞顧森年長,跟著一起十多年了,沒有隔閡,形同長輩一樣的存在,俞顧森平時喊人一聲蔣叔是有原因的。
蔣文又下車站在車門口往後看,一路看著俞顧森走到一學生模樣的小姑娘跟前站定腳。
他從來知道俞顧森行事向來知輕重,拿得起,放得下。而且,兒女私情方面在他這樣的人生中最多也不過是錦上添花的角色,沒有,其實也不算什麼。
而且俞顧森向來事業心重。
但是他突然叫停車子,然後步履匆匆向後走到那蹲著的女學生跟前這件事,蔣文又顯然有點沒預料。
宋蘊先是看到一雙男人的皮鞋,接著便看見一雙修長的手捏過她下巴抬起,俞顧森傾著身,穿著一件休閒款的及膝灰卡風衣,占滿她的視野,問了聲:「怎麼蹲這裡?不舒服?」
「俞、俞顧森?你、你可真是我的,幸、幸運星——」縱然疼不行,宋蘊也勉強露著笑,可她不知道自己嘴唇慘白,臉色有多難看,手轉而抓在他垂下的衣角。張了張嘴,似乎有更多的話想說,但是劇烈的疼痛壓根讓她沒那份心力去說出來。
俞顧森也是這個視角方才看見宋蘊額頭密布的細密汗珠,還有白如紙張的臉,隨即鬆開她下巴,彎腰抄起人膝蓋抱起:「走,我們看醫生。」
「醫生還要約,沒、沒事,我挺一挺就好了。」宋蘊頭埋在俞顧森風衣里,他身上的木質衣料味道裹著冷雪松一點一點入鼻,「一點、老毛病,沒事的。」
蔣文又看到遠遠抱著人過來的俞顧森,忙將後車門開的更敞了些,「顧森,這姑娘是怎麼了?」他問。
「蔣叔,給Aron醫生打電話,讓他過去一趟瑞德街15號。」俞顧森說的是那家英文名叫WHO的酒店,他上次帶宋蘊去過一次。
「好的,您別著急,我這就打。」蔣文又忙從口袋找出手機,給Aron打電話。
打過電話車子調轉車頭,向反方向行駛而去。
宋蘊依舊抓著俞顧森的衣襟沒鬆手,坐在人腿上頭不由自主的抵在他胸口。扎的完好的丸子頭,此刻看上去有點鬆散,碎頭髮貼在臉側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