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醫院後就一直漫無目的地在街上閒逛,午飯沒吃,晚飯也忘了吃,直到天黑才回來,這會兒倒覺得有點餓了,晏煬給自己點了一份炒飯,就去浴室洗澡了。
洗完澡出來,外賣正好送到,屋子裡太安靜了,跟在宿舍不同,宿舍至少還有其他兩個室友,但一回家就騙不了自己了,江宴不在,做什麼都太安靜,晏煬打開電視吃著炒飯。
米飯太硬,嚼在嘴裡乾巴巴的,他硬是吞了下去,然後倒了一杯水喝了。
床頭開著一盞夜燈,旁邊床的位置空蕩蕩的,晏煬頭枕在胳膊上,望著天花板發呆,手機在床頭柜上不停地響,有很多人的消息和電話。
不過一天沒看手機,就有這麼多人聯繫他,平時也沒見著有這麼多人,但晏煬一個都不想看。
昏昏沉沉睡了一晚上,第二天是周日,晏煬哪都沒去,就在沙發上坐了一天,中途俞梅給他打了個電話,問他怎麼搬出去了,晏煬連解釋都懶得,直接說:「以後我不會再回去了,我給晏崇也說了,就當沒我這個兒子。」
俞梅沉默了很久,像是不知道說什麼。
晏煬說:「從一開始就很勉強,不知道說什麼就不說了吧,掛了。」
晏杉杉沒給他打電話,而是發了很多信息。
「哥,你幹什麼要離開?我沒有那個意思,我只是想讓爸說說你。」
「你真不回來了?你別鬧脾氣了,你回來吧,我幫你給爸說說。」
「但你要答應不搞那些亂七八糟的,那是不正常的。」
「哥,你聽到了沒?」
晏煬嗤笑一聲,直接把她拉黑了。
耳邊瞬間清淨了不少,天又黑了,他又得獨自面對黑暗,晏煬縮在沙發上,連臥室都不想進了,早上醒來後下意識想轉身攬過身旁人,卻突然發現摸了個空的感覺實在太難受了,心裡好像空了一塊,他不想再體驗了。
周一回學校,江宴沒來,應該是還沒出院,丁紹又跑來問他宴哥到底哪裡去了,才發現他臉色很差,眼神一下變得小心:「你和宴哥吵架了啊?」
晏煬沒說話,他現在一句話都不想說,丁紹看出來了,拍了拍他的肩說:「有啥事就跟兄弟說,別一個人硬扛。」
江宴住院的事還是被大家知道了,班裡組織去看望他,班長被推過來問晏煬,畢竟晏煬和江宴的關係擺在那裡,只是心照不宣,這看望江宴的事,肯定要晏煬帶頭了。
但沒想到晏煬拒絕了,班長轉頭迷茫地望著丁紹,丁紹沖他招招手,班長跑過去後,丁紹說:「倆人好像吵架了,不過沒事兒小情侶嘛,過陣子就好了,咱先組織著去探望一下唄。」
最後班長、學委和丁紹一起去了醫院,江宴看著好多了,頭頂紗布拆了,就貼了一塊小紗布,看著還是那麼帥氣逼人,說是下周就可以出院了。
來了年輕人就是不一樣,一上午病房裡都熱熱鬧鬧的,江宴現在精神不錯,護士也沒攔著,讓他們聊。
江宴跟班長和學委都聊的挺好,就丁紹瞅著他的臉若有所思。
班長拍了一下丁紹的肩膀:「你啞巴了啊,不是你跳的最高說要來看望校草嘛。」
丁紹笑了一下:「嗨,那是。」
丁紹總覺得江宴看他的眼神有些陌生,少了些什麼東西,最後他們仨離開醫院,丁紹還是覺得不對,就又找了個藉口單獨跑回去。
江宴正在吃飯,抬頭見他回來,笑了一下:「在醫院也不好留你們吃飯,要不你們出去吃,我報銷?」
丁紹走過來,在床邊坐下,他現在滿腦袋疑惑,憋了一上午了還,可管不著什麼吃不吃飯的,他盯著江宴的眼睛,開口問:「宴哥,你和煬哥真吵架了?」
這半天沒聽他提一嘴煬哥,看起來吵得還不輕。
江宴頓了一下沒說話,繼續吃飯。
丁紹苦著一張臉,「還真是,你倆能吵什麼啊,能為什麼吵起來啊,我是真猜不到,煬哥最近看起來不太好,臉色白好一陣了,我看他上課都無精打采的,一下課就趴桌上睡覺,心情肯定也不好,你倆到底怎麼了啊。」
江宴停下筷子,抬頭問:「他看起來不好?」
「可不是,」丁紹以為是晏煬惹了江宴生氣,自己兄弟的脾氣丁紹還是知道的,所以忍不住勸了兩句,「宴哥,煬哥在你之前可一次戀愛都沒談啊,他本來脾氣就沖,偏偏又犟,要是你倆鬧矛盾了,他肯定是憋著不說那位,要是你也冷著他,別看他不說,其實心裡可難受了。」
江宴微微抬起頭,看著丁紹,眼底有些情緒在變化。
丁紹還沒發現,一直叨叨叨說了好久,說得嘴都幹了,江宴順手指了一下桌上的水杯,丁紹走過去一口氣幹了,然後抹了一下嘴角,「嗨,累死我了,宴哥,你別嫌我煩啊,你別看我那麼多朋友,但煬哥是我最鐵的。」
江宴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