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犟吧,我看宴哥對你好得很,這試卷都是他讓我給你帶來的,」丁紹說著扒拉了一下,找出個筆記本,「還有這些筆記,也都是他拿的。」
晏煬翻開看了看,確實是江宴的筆記,不僅是今天的學習內容,這分明就是近段時間的,而且都是以他的學習進度整理的,晏煬看著就發起了呆。
「你瞧瞧我宴哥是不是對你很好,煬哥,雖然我也不知道你最近在忙什麼,但也別耽誤終身大事啊,你倆要是都掰了,咱學校得多少小姐姐小妹妹失望啊。」
丁紹知道說完晏煬就要炸毛,索性拿著蘋果溜了。
但其實晏煬還在盯著筆記本發呆,江宴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幫他整理複習資料的?
這個問題當然得不到解答,但有了這份資料,晏煬確實事半功倍了不少,至少每天晚上不用再熬到一兩點,差不多十二點半就可以準時回來睡覺了。
睡眠時間多了,下課也不怎麼打瞌睡了,有時候還能和江宴聊兩句,江宴也會抽時間給他講題,兩人好像回到了最開始江宴追他時的狀態,但晏煬知道,江宴只是把他當朋友,或者比朋友好上一點。
臨近期末了,教室里也沒人插科打諢了,無論有沒有老師守著,大家都埋頭複習自己的,眼看著就快高三了,就算老師不成天在耳邊念叨,大家也都有了壓力,知道要努力了。
丁紹朋友不少,也一改成天和朋友出去打球玩的狀態,有點要學習的心思了,不過不多,這不一有人喊又溜了。
本來就是節體育課,班上還是有部分同學出去溜達溜達散散心,晏煬坐在位置上連屁股都沒抬,最近一段時間雖然他已經很用心了,成績還是只追到了之前的名次。
要想達到他在丹姐面前放的豪言壯語,還的抓緊時間多學。
其實他理科挺好,進步也快,頭疼的就是語文和英語,每次一碰上這兩科就犯困,之前江宴想了個好辦法,抽背古詩和單詞已經是常態,時不時就來一輪,晏煬還比較好接受,現在只能靠自己了。
江宴轉頭,看晏煬筆尖杵在一篇閱讀理解上,靜止不動了好久,再抬眸,見他眼皮都開始打架,忍不住輕笑一聲。
這一聲笑,讓晏煬清醒了,轉頭盯著他:「你笑什麼?」語氣有點沖。
「抱歉,」江宴有些忍不住,嘴角還勾著,「你這狀態,有些……」
「好笑?」晏煬嘖了一聲,索性把筆往筆袋裡一放,不想寫了。
「困了吧,一天都沒抬屁股了,我就沒見你這麼認真的,江宴站起身,「要不出去轉轉?」
晏煬也站起身,心道,最初也就是你拉我入學習的坑,如今還好意思笑我,好他媽毒。
外面熱得很,兩人專挑樹蔭下走,還是熱得慌,走了沒多久就後悔了,但現在回去又顯得像傻子,晏煬低頭給丁紹發消息,忍不住吐槽:「人都去哪了?也不回消息。」
現在外面確實沒什麼人,唯一一個班在上體育課,也都是蹲在樹蔭底下吃冰棍。
江宴指了一下樹林背後的室內體育館:「在那兒吧。」
兩人對視一眼,默契十足地朝那邊走。
剛走到門口就聽到裡面打球的聲音,球鞋在地面摩擦的聲音,還有吆喝聲,聽著人不少。
他倆剛一走進去,就引起了不少注意,畢竟是貼吧上的「名人」,受關注度一直很高,有女生互相拉著袖子激動地朝這邊看過來。
有一幫人在打球,旁邊桌球檯也站了人,觀眾席上坐的幾乎都是女生。
「煬哥,宴哥,來一場嘛?」站在場外的男生問了一嘴。
晏煬搖頭:「熱。」
他看到丁紹在打球,還有許愷,看他們的勁兒就感覺熱,晏煬找了個空位置坐下,和那邊一幫人隔了段距離,江宴看到熟人,好像是1班的,過去打了個招呼,回來的時候手裡拿了兩根冰棍,遞給晏煬一根。
晏煬接過來撕開,咬了一口:「爽。」
「好像是有校外的人來打球。」江宴說著,目光落在籃球場上。
晏煬也隨著他看過去,兩人都不約而同把目光定在一個男生身上,看起來好像比他們都大,頭髮微長,在腦後扎了個小揪,側過臉來的時候能看到精緻的五官,皮膚也太白了,有點雌雄莫辨的意思,但打起球來又莫名兇狠。
晏煬看到許愷被撞了兩次,人都被撞懵了,一副想發作又顧忌著什麼的表情。
那男生退後兩步,朝他一笑,笑容有些妖孽,他看到許愷側過頭避開了。
不過晏煬也看得出來,那男生確實不是故意撞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