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科偏過頭,不想跟他說話。
晏煬有些好笑,這傢伙說來也搞笑,之前好幾次埋伏自己,還陰了自己一回,被收拾了又聽話得不行,一看就是缺少管教,但這會兒看老闆娘的武力壓制,應該也沒少管教,難不成是起反作用了?
晏煬沒興趣管別人家事,轉身去忙自己的了,結果沒一會兒,就見老闆娘急匆匆跑去收銀台,又氣得大罵:「個欠收拾的!還敢跑,下次回來看我不打斷他的腿!」
晏煬無奈地搖了搖頭。
「怎麼回事?」江宴從後廚出來,手裡端著一盤菜。
晏煬接過來,先去給客人送了,才回來說:「老闆娘的兒子,職高的,之前找過我麻煩,你還收拾了他一頓,沒想到他竟然就是老闆娘口中那個不成器的兒子,剛才來店裡拿錢被老闆娘逮住,這會兒又跑了。」
江宴微微挑眉:「混小子?」
晏煬說:「是挺混的。」
結束最後一天工作,拿了工資,兩人還和老闆娘還有大叔一起吃了個夜宵,大叔顯得尤為不舍,本來江宴就只來幫他了半個多月,說以後又只有他一個人在後廚搓磨了。
老闆娘笑罵他一句:「你還真以為小宴是你請的小工啊,人家可是大學霸,能陪著你這麼搓磨?」
江宴笑笑,舉起手中的酒杯,敬了大叔一杯:「叔,你以後要是又研究了什麼新菜,可以隨時給我打電話。」
大叔這才滿意了,笑著一飲而盡。
因為倆都還是剛成年的孩子,大叔也沒勸著多喝,就一人喝了一瓶啤酒,燒烤倒是吃了不少。
回去的路上江宴非說要晏煬陪他溜溜圈,晏煬看了一眼手機:「大哥,你知不知道幾點了。」
江宴喝了酒白皙的皮膚浮現紅暈,笑起來在路燈下看著很暖:「知道啊,快一點了。」
晏煬確實拒絕不了這種狀態的江宴,只好又陪著他在街道邊溜達了兩圈,快兩點的時候,他推了江宴一把,說:「快走,快走,你看大街上還有幾個人,車都沒幾輛了,你不困我還困呢。」
江宴反手握住晏煬的手腕,也就一瓶啤酒,這會兒那丁點兒酒意也早就消散了,但江宴還有種借酒壯膽的意思,抓著人手就不放了。
晏煬眉梢挑了一下,「幹嘛。」
江宴問:「要跟我回家住嗎?」
晏煬樂了:「我看你是讓我跟你回家這事兒有癮是吧,說了不去就是不去。」
江宴也沒勉強,像從前每次問了被拒絕一樣,說:「好。」然後就放開了晏煬的手。
晏煬手腕一燙,又一涼,自個兒也有些不是滋味,他把手插兜里,另只手揮了揮:「回了。」
放了一個月暑假還是開學了,別人這個時間都還在放假,就他們苦逼的高三生要補課,學校還說要搞個重點培訓班,尖子生全都被挑了進去。
晏煬上廁所一回來就聽丁紹在邊上問江宴啥時候走,晏煬看過去。
江宴回頭看了他一眼,然後對丁紹說:「就今天晚自習吧。」
丁紹哀嘆一聲:「以後都沒人講題了,那校草,你啥時候回啊。」
江宴說:「正常收假時間吧。」
小愛心在腦子裡說:[完了完了,煬煬,你這都還沒主動出擊呢,人就要走了,咋辦啊]
晏煬靠著牆,一隻手握著支筆轉著玩:什麼怎麼辦,又不是走好遠,該怎麼辦怎麼辦
話雖這麼說,等江宴晚自習真的一走,旁邊座位一空,晏煬還是覺得有些不習慣,像是心都空了一半,上了兩節晚自習也沒能調整過來。
從開學開始就要上三節晚自習了,晏煬感覺自己這麼下去可能不太行,還是掏出手機給江宴發了條消息。
晏煬:。
就一個句號,說不準江宴都不知道他想幹什麼,但江宴還是很快就回了。
江宴:怎麼了,我走了不習慣?
晏煬:有那麼點吧
江宴:那等會兒自習結束你在教室等我,一起回宿舍?
晏煬:行
明明只是兩三句話,但確實很好地安撫了晏煬的情緒,最後一節晚自習他終於能專注地把作業給勉強寫完,下自習後大家都陸陸續續走了,晏煬正好看了一下錯題集。
窗外樹枝背後是深黑色的天空,四周靜謐一片,路燈照在樹梢上,穿過葉縫,落在牆上留下斑駁的光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