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念整個人如遭雷劈,滿臉錯愕:「他來找過你?什麼時候?他和你說什麼了?」
話趕話,一句接一句。
語氣上揚,透著焦急。
懷艷君嘆了口氣,說:「知道你和段淮岸的事後,我就打算辭職的。」
因為實在沒臉在段家待下去了。
自己只是段家的保姆,保姆的女兒,卻和主人家的兒子談戀愛。
春節假期結束後,她就給管家打了電話,說辭職一事。管家再三挽留,但見她態度堅決,便只好同意了。
然而隔天,懷艷君接到了段淮岸的電話。
段淮岸話語裡帶著低三下四的渴求意味,「君姨,您現在在哪兒?我想和您一面,請問您方便嗎?」
懷艷君並不想見段淮岸的,但架不住段淮岸再三請求。
他們還是見面了。
那時懷念已經回學校。
南大尚未開學,但懷念的實驗任務很重,她提早回學校做實驗了。
段淮岸的車停在懷艷君家門口。
這一幕,讓懷艷君想起去年過年,段淮岸說來找女朋友,正好路過。當時懷艷君沒多想,也不敢多想,她只覺得荒唐。
段淮岸風塵僕僕地從紐西蘭飛回國,沒有片刻的停留,來到這裡。
這一路上,他腦海里想了無數的應對方案,斟酌許久,他和懷艷君說的第一句話是:「君姨,對不起,是我追的懷念。懷念她一直在拒絕我,她絕對、絕對,對我沒有任何的企圖。」
不是懷念接近的僱主家的大少爺,她也沒有任何的目的。
是段淮岸不識好歹地招惹懷念。
懷念拒絕過他。
一切都是段淮岸的錯。
和懷念無關。
聽到段淮岸的話,懷艷君鬆了口氣,她沉息,「這些年很感謝段家對我的照顧,但是我實在沒有辦法在段家繼續工作了。」
「我不想因為我和懷念的事,影響到您的工作。」段淮岸說,「您工作態度很好,工作細緻講究,我媽很喜歡您。」
「就是因為太太很滿意我,所以我沒有辦法面對她。」
「但您突然離職,我媽恐怕會多想。」段淮岸說,「她是個特別執著的人,恐怕會追到您這兒來,刨根問底地追問您。如果你不說,那她可能會派人查原因。」
這話讓懷艷君沉默下來。
段淮岸所說不假,程松月是會做出這種事的。
段淮岸正襟危坐,很誠懇的低姿態,挽留著懷艷君:「君姨,您應該也知道,我再過半年就要出國留學了。讀研期間,我不會回國。您也不用擔心因為見到我,而尷尬。我父母並不知道我和懷念的事,您也可以坦然地面對他們。」
「我不希望我和懷念的事,影響到別人,尤其是您。您工作盡職盡責,沒必要因此辭職。」
段淮岸深吸了一口氣,「我知道在你們的眼裡,二十歲的承諾分量很輕,我沒有奢望你們認可我對懷念的感情,但希望你們能夠不要一口否定。不管以後我和懷念會不會和好,那都是我和她之間的事,和雙方的父母、家庭無關。」
「如果我的家庭不同意,那也是我沒做好。」
「懷念很好,我和她分手,是我不夠好,是我做得,還不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