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宛有個習慣,一不開心,就會去爬山。兜里還揣著幾顆糖,到了山頂找個景致好的地兒坐下,嘴裡含顆糖,對她而言就是大幸福,容易實現,誰也奪不走。這些年來,這樣的事兒她做過不少,有時候一個人,有時候有陳嫻和奶奶藍姨他們陪。
這一次,身邊有徐雲霧。
溫清前腳才離開工作室她後腳就到了,寵溺又包容地對她說,「想幹什麼都行,今天我歸你了。」
溫宛心緒暖成一片,竟認真思忖,然後就有了現在。
9999層階梯,她們一個不落的征服,當然了,小命也差不多丟了一半。高處天氣極端,她們套上帶來的雨衣,蹣跚慢行,一黃一籃,和兩隻彩色企鵝差不多。
最後,她們終於在山頂吃上了糖,是她們熟悉的甜。
不開心或許並未完全被驅散,但在這一刻,她們是自由開懷的。
糖融盡時,徐雲霧搖晃著小腿,衝著山下大喊,「去它的商栩霍星延!」
「男人都是狗子,王八蛋!」
溫宛沒喊,但坦然將心打開,「喜歡一個人真的好累。」特別是像商栩和霍星延這樣的天之驕子。喜歡他們的人那麼多,即使她們盡力調整,心裡都難免會不開心。就像今天,其實商栩什麼都沒有做錯,但她……
徐雲霧側眸睨她,聲音因半融的糖甜膩,「那就不要喜歡。」
溫宛對上她的視線,「你能做到嗎?」
徐雲霧默了兩秒,不多不少,「我會儘量做到,對比過後,我還是覺得自己更重要。」
「愛情,總歸不是必需品,若是它讓我們不開心了,甚至是失去自我,那它就沒存在的必要了。你說是嗎?」
溫宛反駁不了,特別是她才從一種負面情緒中走出,她實在不想這麼快又被另外一種困住。
徐雲霧似讀懂了她的想法,伸手拍了拍她的頭,雨衣的帽子並未摘下,一拍一手水,可她渾然不在意,笑著,「我看好你喲,溫女士。」
這話似風,拂去了溫宛心裡最後的壞情緒,笑容重回她的臉上。
她沉沉拍了徐雲霧的肩膀,也成功收穫了一手水,「我也看好你,徐小姐。」
在山頂休息了大半個鐘頭,兩個人下山。這時雙腿才開始抗議,每下一層,膝蓋骨和小腿都隱隱生疼。
徐雲霧腳下小心翼翼,嘴上沒忘抱怨,「以後別找這麼自虐的修複方式了。」
「吃飯看電影買買買多好!這種,心情好了腿卻斷了,你圖啥?」
溫宛也疼:「霧霧說得對,下次再不來了!」
徐雲霧嗯了聲,又說:「這次算你欠我的,下次我不開心了,你也得陪我!」
斤斤計較,像個小孩子,偏生溫宛還一本正經應著。
山霧濃重,氤氳在兩個人之間,卻也不妨礙她們感受到對方的善意與溫暖。無論分隔多久,再過多少年,在特定的時間顯化,日久彌新。
*
48小時,足以讓商栩篤定溫宛在躲他,偏生還是自己動了心的姑娘,他的老一套,對她都不適用,不免心煩。
晚間,他找了段琮瑋幾個去了籃球場打球,把哥幾個累到在球場上大字型躺平,他心裡的冷郁都未曾減淡半分。僅僅休息了五分鐘,他抬腳踢了段琮瑋的手臂,「走,喝酒去。」
段琮瑋側過臉,難以置信地睇他,「你特麼地……」
原是想罵人,一看到商栩的表情,頓時收聲了。
片刻後,撐著坐起,目光仰起鎖著他,長睫一眨,帶出了一抹興味,「乖乖,我們栩哥這是想借酒消愁?」
話落,扭頭沖身後的幾個喊了聲,「你們知道他在愁什麼?都這麼完美了,還有什麼可愁的?」
華俊和幾個費力地憋住笑,他們畢竟不是段琮瑋這沙雕少爺。他們惜命,知道什麼時候能笑什麼時候要安靜如雞。
沒收到任何響應,段琮瑋嫌棄的嗤了一聲,目光重回商栩身上,挑釁力度一絲未減,「不會是把小鳳凰給惹惱了,不願意搭理你了吧?」
「如果真是這樣,我只能說商栩你牛批,我們小鳳凰多好脾氣一姑娘,這你都能惹惱人……」
商栩:「……」
哥幾個直接爆笑。
「笑死老子了,還以為有多竄呢,最後還是一個逃。」
「還真是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段琮瑋,你丫能不能有點出息?」
「能不能竄到最後,哪怕一次?」
商栩置身聲浪間,若有似無地勾了勾唇,須臾之後,右手抬起,食指往裡輕蜷了兩下,「過來,我們聊聊。」=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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