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等你傷好,帶你去玩。
[詞寶笨笨的]:好!!!!!今晚我一定會做漂亮夢的!
琢詞立馬乖乖鑽進被窩裡,打字。
[詞寶笨笨的]:我馬上要做漂亮夢了!眼睛重重的,謝先生,我先睡啦,你快點洗個澡舒服一下,晚安!!
[詞寶笨笨的]:(小貓蓋被子.jpg)
[S]:晚安。
琢詞看著這兩個字,困意慢慢上涌,抱著手機闔上了眼睛。
群里的人大氣不敢喘。
看著琢詞和謝殊鶴聊天結束了,才想起自己是可以呼吸的——火速拉了個小群。
這回沒把琢詞拉進來了。
[宋一一]:(皇帝擦汗.jpg)
[溫星月]:我們群成了詞寶play的一環了。
[方方張張]:詞寶是真不拿我們當外人啊。
[徐晝]:這算什麼,謝殊鶴肯配合詞寶才嚇人好吧!
[唐與瀟]:@宋一一,發現一本老房子著火的好文,私發給你了
[宋一一]:馬上就看!
其他的讀書人也聞著味兒求分享。
……
23點多,謝殊鶴繫著浴袍的腰帶下樓,邁步到酒架前,取下一支紅酒。
酒液倒入醒酒器皿時,門鈴聲作響。
他沒那麼意外,只隨手拿起房屋的中控器開了門鎖。
謝承智大腹便便地氣洶洶走進來,將手上的資料摔在餐桌,「你什麼意思?!找外人來調查我和你堂弟以前負責過的子公司的資金流向?!」
謝承智在二十分鐘前收到第三方審查機構的通知郵件,血都衝到天靈蓋了。
但經這一摔桌,他瞥見謝殊鶴的神情,冷淡而疏朗,毫無波動。
……謝承智一哽,硬生生將怒火吞咽了下去,面色因刻意虛偽而顯得扭曲和尷尬。
他緩了下表情,好言好語道:「我知道是謝洺今晚犯糊塗惹了你,所以他被拘留我沒意見,甚至看都沒去看他,做了錯事被罰是應該的,但小殊,我們始終是一家人啊!何必為一些小事鬧這麼難看?」
謝承智很清楚謝殊鶴早就知道他們父子二人曾經在山高皇帝遠的子公司搞了什麼貓膩。
但直到家權易主,謝殊鶴也沒深鑽,只是剔除了蝗蟲,隨後睜隻眼閉隻眼作罷。
所以現在突然翻舊帳,謝承智接受不了。
就算要翻,也應該在行動前暗暗提示他們,讓他們有所準備,或者時間方面有通融一下的餘地,而不是直接擺在明面上,火急火燎趕鴨子上架。
「大伯,」謝殊鶴低垂的眼瞼微掀,面色沉靜,「公司財務不合規和內部詐騙的風險會給董事會股東帶來什麼,你比我清楚,這些款項去向遲早要查。」
搬出董事會這般冠冕堂皇的理由壓自己,謝承智就不爽了。
皮笑肉不笑地道:「是遲早要查,但不用這麼大張旗鼓,你也不用拿董事會嚇我,如果你敢直接告訴他們,你早就告訴了,但你偏偏不,現在才翻這筆帳,你就是要打我的臉,讓我脫一層皮……」
「不就是想給你的小情人出口氣嗎,小殊啊小殊,沒想到你也是個多情種,會做這種無聊的事。」
謝殊鶴倒沒有否認,如漆的眉眼盯著殷紅透亮的酒液,「是,又怎麼了?」
謝承智被一堵,氣憤地瞪著男人,「還沒進門,你就因為他得罪長輩,你就不怕我們拿他當靶子記——」恨上。
謝殊鶴不用等他將話說完,已經知道了他的意思。
「你們的態度,」英雋男人微微側首,「值什麼?」
幾個字,讓謝承智沉下臉,但敢怒不敢言。
謝殊鶴的意思是,琢詞和他結婚,什麼都不用怕,也什麼都不用管,謝家那些糟粕規矩,他不會讓琢詞沾上。
謝承智忽然明白了謝殊鶴為什麼拒絕老爺子安排的聯姻。
大概也是不希望自己的妻子是謝家的提線傀儡,會和謝家人多有來往,或者受謝家人的制衡。
謝承智皺了皺眉,「老爺子知道你的心思嗎?」
謝殊鶴只是淡聲:「不重要。」
謝承智:「你!」
他從前只當謝殊鶴有主見,喜惡難以捉摸。
但現在……
謝承智實在搞不懂這樣的反骨,是怎麼讓老爺子妥協放心的。
「大伯,與其操心我的事,不如回去想想辦法怎麼在清查之前彌補蛀孔。」
謝殊鶴在趕客。
謝承智臉色陰沉,撿起桌上的數十頁郵件資料,離開。
室內寂靜片刻。
謝殊鶴喝了兩杯紅酒回到樓上臥室,發現手機有數十條新消息。
打開,是琢詞在五分鐘之前發的語音。
語調帶著委屈哭腔:「謝先生,我做了一個壞夢……」
「很壞的夢……」接著是被單摩挲的細微聲音,大概是琢詞害怕地縮進了被窩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