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什麼一般,問道:「乖徒兒,正屋那位毒性是不是已經難以壓制了?」
姜醉眠點點頭,眸中透露出幾絲急切:「師父,這裡有這麼多珍稀藥材,您能救他嗎?」
白更生望著她,問道:「你當真想讓為師救他?」
姜醉眠抿了抿唇,像是在心中下了個很大的決定,才輕輕點頭。
「師父,求您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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榻上之人雙眸緊閉,俊眉深深蹙起,縱使深陷昏迷,仍舊被體內劇毒折磨得痛苦無比,難以平復。
白更生先給他搭了脈,轉而問一旁站著的藺風:「他身子怎會糟蹋到如此地步?可是近來常強行調動內力所致?若非如此,他的毒性也不會侵入到體內每一根脈絡當中啊。」
藺風忙上前道:「主子確實常用內力,白師父可有法解?」
白更生看了神色滿是焦急的小徒兒一眼,說道:「倒是有法,只是他體內毒性積蓄已久,只怕不是一時半刻便能徹底恢復的,需得是長久之計。」
他依據陸昭珩的脈象先開了幾副方子,姜醉眠親去煎制出來,然後餵著陸昭珩喝下。
好在他的毒性被暫時緩解些許,人也漸漸甦醒過來。
不出兩日,他已然好了許多,氣色也快要恢復如初。
只是白更生再三叮囑,要他在毒性徹底解了之前,萬不可再用內力了,否則就算是大羅神仙恐怕也難救。
這些時日的湯藥都是姜醉眠煎好了送過來,親眼看著陸昭珩喝盡了才算完。
藺風見主子竟然如此聽話,將那些黑苦湯藥喝得乾淨不說,也沒讓人再做了什麼蜜餞果子送來。
要知道以前他每次給主子送藥都是心驚膽戰,主子一個心氣兒不順便會將藥碗摔了,他也只得硬著頭皮再送一次。
如今姜醉眠頂了他的差事,他倒是樂得自在。
眼見著使臣抵京就在明日,宮宴一等事宜陸昭珩全都交給了厲雲川,一是這幾日他需得靜心養傷,二是他在皇上面前保舉厲雲川,自然是有他的用途。
鴻臚寺卿的位置若是給了常如,那接待使臣一事還不知要出多少紕漏。
厲雲川是上等人選,厲郙在朝中素來不參與太子和慎王相爭,又因位高權重追隨者眾多,已然在朝中逐漸形成了第三股勢力,他想拉攏這位厲相,自然要從他的獨子身上下手。
所以儘管知道厲雲川對姜醉眠抱了何種心思,陸昭珩也可以視而不見。
大局為先,他只要厲雲川能為他所用。
宮中特命了人來傳皇上口諭——
「請七殿下明日入宮赴宴,且後續與遼國使臣談判一事,也交與七殿下主事。」
陸昭珩對此倒是並不意外,與使臣商談兩國休戰割地賠款事宜乃朝中重事,皇上這是鐵了心要他迅速成為太子眼中釘了。
「兒臣領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