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棠不冷不淡地道:「丞相府,殷實得很。」
說完,他便提著佩刀出了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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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昭珩的宮外府苑也在靜街,離著將軍府不過一盞茶的功夫。
趙棠站在那道黑漆大門前用力敲了幾下,沉寂的黑木門終於在面前打開。
「請問您是……」
僕人雖然沒見過西北軍營趙副將軍,可看著來人氣度不凡,又提著一把長刀氣勢洶洶,便連忙去稟告了藺風。
趙棠並不言語,面若寒霜,徑直朝著府苑內走了進來。
他今日只身前來,只因並不是為著公事,而是私仇。
面前的幾個僕人想攔卻又不敢攔的模樣,竟然直接被他闖到了正堂前的迴廊處。
「叫你家殿下出來。」趙棠斂著眸色說道。
「趙將軍怎麼來了?」藺風從後院處急匆匆趕到,見趙棠一副劍拔弩張的模樣,心中暗忖恐怕不妙。
趙棠並不打算跟他多言,只道:「你速速去稟報,只說我與你家殿下有要事相商,請他出來一見。」
藺風也不動聲色攥緊了腰間佩刀,仍舊恭敬的說道:「恐怕要讓將軍白跑一趟了,殿下今日並不在府中,而是出去辦公務了。」
趙棠環視四周,見這處正堂滿是精雕細琢的精美玉璧,堂內裝飾甚少,卻全都用著上好的金絲楠木,流光溢彩,極盡奢靡。
竟是比著宮中幾處殿宇還要輝煌無度。
這處府苑想來鮮少人至,否則朝中御史早會上奏抨擊七皇子驕奢淫逸,鋪張浪費,妄為以百姓為重的皇室子孫。
「好,那我便去書房等他回來再議。」
說著,趙棠便拂開擋在面前的藺風,提步朝著正堂外的後院處走。
藺風見狀,手中刀劍一緊,刀身微微露出了些許寒芒,不卑不亢的擋在趙棠跟前。
「將軍是想要硬闖?卑職說了,殿下不在府中,何時回來尚且不知,書房乃是殿下處理政務的要地,將軍擅闖怕是並不得宜。」
趙棠方才是親眼見著藺風從後遠處趕過來的,他是陸昭珩的親信,向來跟在陸昭珩身後寸步不離,如今他人在府中,卻說陸昭珩獨自外出了。
鬼才信他的話。
趙棠冷笑一聲:「若我非要進去,你一個小小侍衛,還敢對我拔刀不成?」
他在戰場征戰多年,冷著臉看人時,清俊眉宇間的肅殺叫人不寒而慄。
可藺風毫不退縮,他只對殿下一人盡忠,其餘人的話他自然半句都不會聽從。
手中冷刀出了鞘,藺風道:「既然如此,那便多有得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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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春雨過後,天氣轉暖,紅蓮已經不再需要每日勤換溫泉池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