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撤開些距離,睜開眼睛,便撞進那雙晦暗幽深的鳳眸中,裡面席捲而來的狂風暴雨像是要將她生生吞沒,可怕得很。
她聲音中帶了些委屈鼻腔,抽噎了兩下,才輕柔說道:「我只會這樣……」
若是他不滿意,那她還可以做些別的。
陸昭珩似乎輕嘆一聲:「要命。」
扶在她腰後的那隻手猛地向上一提,便幾乎將她整個人都抱得離了地,她來不及驚呼,唇舌便被人兇狠得吻住。
不似她方才輕貼上去的那般淺嘗輒止,陸昭珩凶得像是能把她拆吃入腹。
姜醉眠舌根隱隱作痛,心中卻還記掛著門邊的青彤,還有看守的侍衛們。
她早已沒了所謂的尊嚴,卻並不想讓青彤看見這一切。
陸昭珩察覺到她心有分神,頗為不悅地在她唇上重重咬了下。
姜醉眠痛呼一聲,身子卻忽得一輕,她被人托住雙腿直接抱了起來。
陸昭珩一邊吻著她,一邊抱著她朝屏風後的床榻邊走,骨肉勻婷的兩腿無力垂在他身子兩側,隨著他走動的步伐來回輕晃。
直到身子被緊緊抵進柔軟床褥間,姜醉眠才尋到機會側開臉頰,氣息不勻地說道:「還有人看著……」
陸昭珩輕笑一聲:「他們倒是敢。」
誰敢多看一眼,那便是眼珠子不想要了。
可他還是啞著嗓音下了命令,讓所有人退了下去。
房門便被輕巧地掩上了。
*
從那日後,姜醉眠果然變得乖順無比,親她抱她都不再閃躲不說,反而有時還會乖乖配合地張開嘴巴任憑陸昭珩予取予求。
只是她話也變得極少,除了會被逼得在榻上哭出聲外,白日幾乎一整天都不怎麼說話。
陸昭珩一直忙於驛館事宜,有時會讓人去城中搜尋些稀罕玩物,盡數送進偏院給姜醉眠逗樂。
他知道有個修繕驛館的小工匠給姜醉眠送了個木頭雕刻的小人像,她珍惜地藏在木架後面,還以為沒被他發現。
他以為她是喜愛那樣粗鄙的小玩意,可是他命人送去的小物件再精美難求,她也不會多看一眼,全都擺放在那木架上吃了灰。
姜醉眠飯食也進的少了,總是靠坐在案桌前沒什麼精氣神,好像也變得更嗜睡了,有時候望著窗外那片青翠勁竹,趴在案桌邊也能昏昏沉沉睡過去。
陸昭珩進屋後,便見桌前趴著個纖細單薄的身影。
屋內一片靜謐,她面朝窗外,枕著雙臂,安靜祥和,似乎外界紛紛擾擾都與她無關,她的全部天地,便都在他賜予的這一小方金絲牢籠之內。
他走到案桌邊,將她從軟墊上抱起來,讓她坐在自己腿上,頭也埋在自己肩上繼續安穩睡著。
他一手環住她腰際,另一手端起案桌上她方才倒得茶,放在唇邊一口飲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