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昭珩,」她出聲控訴,「你說過,以後不會再這樣對我了……」
那只想要將她手腕拉出被褥的大手頓時停住,只是松松圈住細腕,眼神又黑又沉,無聲看著她。
「我不想讓別人給我診脈,我只相信我師父……」姜醉眠聲音帶了些鼻腔,故意讓自己顯得委屈無助,蒼白的小臉也縮進被子里,讓人看了不可能不生憐愛。
她也只是想起來先前與他談判的方式,眼前之人顯然是吃軟不吃硬,那她便故意放軟些,放輕些,好叫她能繼續隱藏住腹中的秘密。
過了片刻,姜醉眠心臟還在緊張的砰砰砰亂跳,便聽見榻邊之人開了口。
「你先退下。」
老郎中如釋重負,在藺風不解的眼神中抱起來醫藥箱就跑了。
藺風:「……」
不是主子叫他去尋的城中最有資歷的老郎中嗎?
姜醉眠緩緩鬆了口氣,又聽見身旁人道:「既然不想讓別人為你診脈,那命人去將白師父接來為你看診,好不好?」
姜醉眠從未聽過他這般柔和的嗓音,像是寒冬冰雪被暖陽照著化成了一汪春水,隨風輕輕顫動,掀起陣陣漣漪。
想要將她蠱惑在其中。
可姜醉眠眼神清冷下來,掀開被褥,撐著身子從床榻上起身。
「不必了,我現在就回去。」
她這會兒腹部還是有些墜痛,她心中也萬分擔心起來,先前從未有過這樣的情況,還是要讓師父看過才能安心。
可雙腳才剛落到地上,她就感覺眼前有一陣暈眩。
身側立即附上來一隻有力手臂,在她後腰處輕輕託了下,便將她搖搖欲墜的身子扶著站穩了。
只是這般近的距離,看來像是她被人呵護著抱在了懷中一般。
姜醉眠有些無力地在他胸前推了把,後腰處的那只手便鬆開了些許,但仍舊松松環繞在她身側,隨時準備將她重新摟進懷中。
「外面還有些動盪,城中有未搜尋出來的死士,街上近幾日都會有官兵把守,不准隨意出行,」陸昭珩道,「你安心在這裡住幾日,此處比城內任何地方都要安全得多。」
姜醉眠根本不相信他口中的任何話,腳步虛浮地從房間內出去。
這也是一處極為簡單質樸的小院,想來是為了掩人耳目,租借了尋常百姓的家院來住。
姜醉眠走到小院門口,剛推開門,便看見院門口竟然就站著兩個城內守衛模樣的士兵,而大街上鴉雀無聲,異常寂靜。
兩個士兵看見有人開門,嚴肅地回眸望了眼,隨後呵斥道:「城內下了禁足令,在抓到藏匿在城中的殺手死士前,任何人不准出門上街,還不快回去!」
姜醉眠張了張嘴巴,剛想說句什麼,另一個士兵就幫腔道:「不管什麼理由都不准上街,所有人都要在家中靜默,快關門!否則小心被當成窩藏罪犯的同黨!」
身後有個寬闊溫熱的胸膛輕輕靠在了後背上,將她摟腰後撤了兩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