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有靈智的動物,和那些普通的動物不同,它們兩個在深山裡一通亂跑,還真將一些野雞野兔都趕進了陷阱里。
只是它們有些凶,掉進去的獵物無一不是驚懼,又被陷阱所傷,都死在裡面了。
兩隻兔子在深山野了三日,也趕了三日的獵物,導致陷阱里「死傷無數」,狀況甚至可以用慘烈來形容!
袁武剛進山就察覺到了不對勁,他警惕小心的朝陷阱處走去,就見陷阱周圍布滿各種腳印,他緊皺眉頭將陷阱掀開,裡面的血腥氣瞬間衝進他鼻子裡。
待他看清眼前這一幕後,瞬間又驚又怒。
村里人都知道,打獵最要緊的是要保證獵物的完整,就算是咽氣的,若是皮毛完好,也能多賣兩枚銅板,可陷阱里這些,都斷胳膊少翅膀的!
他默不作聲將這些獵物都清理出來,放到板車上推著下了山,放好獵物,拐彎就朝袁家方向走去了。
正值傍晚,好些人從田裡回來都瞧見他背影了。
「這是幹啥去?去給袁家認錯?」
「他要是認錯,說明他還有點良心,怎麼說袁家生養他一場,哪能真斷絕關係!」
「嗐!你們知道啥,武小子那些獵物都死了!一板車,一隻活的都沒有,怕是早就氣狠了!」
「那他去袁家幹啥?乖乖……該不會是袁家都給他弄死了吧?快過去看看!」
等村里人拖著疲憊身子過去時,袁武已經在袁家耍了一通威風了,他本就高大健碩,帶著些血腥氣和凌厲,直將袁家人給嚇夠嗆。
他手裡拿著根木棍,直指著袁全:「今日我就將狠話放在這,往後我袁武與你們再無任何瓜葛,若是再敢使這些下作手段,就別怪我不客氣!」
若是在之前,聽到袁武說這種不忠不孝地話,陳蘭香早就如炸毛公雞開始撲棱翅膀啄人了,但這會卻異常安靜,甚至還有些心虛地往後躲著。
任由袁武指著袁全罵。
此情此景,袁大壯還有什麼不明白,他向來不愛管這些事的,但此時也必須站出來。
「三兒,不論如何,我們都是你的親人長輩,你這番行事作風實在有些不好看。但同樣因為你這些話,我們也都明白了,從今日起你便被分出去了,不管你日後吃糠咽菜還是惹下滔天大禍,都和我們沒有關係。」
袁大壯向來話少,家中一切事宜都是陳蘭香在安排,此時卻絞盡腦汁將袁武甩了出去,也是認定了袁武此生都不會再有任何作為。
畢竟袁家還有個在鎮上讀書的童生。
若是袁文真能考出成績,有番作為,那自然就不用再懼怕袁武這身怒氣和蠻力!
卻從未想過袁文已經二十有一,依舊只是童生,而真有本事的,早就在他這年歲成為秀才或舉人了。
聽袁大壯這樣說,袁武反而鬆了口氣,他濃眉一挑:「聽這語氣不像是要分家,是要斷親啊?」
話音一落,看熱鬧的便立刻喧鬧起來。
「聽著還真是像,啥啥都沒關係,不是斷親還能是啥?」
「誒呦,哪能斷親啊!武小子這話可不能亂說的,都是一家人,哪能做這種不孝順的事?」
「武小子是凶煞些,但也情有可原,又沒犯過錯,怎麼能就斷親呢?」
「還是把村長請來吧!」
村長李德順看到亂糟糟一群人就心煩,但心煩之餘還升起一股隱匿的驕傲,連這樣的小事都得他出馬解決!
他走近袁家院子,微抬下巴輕咳一聲:「袁老哥,你家又發生什麼事了?聽說你們要斷親?」
袁大壯方才還能理直氣壯地和袁武說話,這會猛地和李德順碰上,瞬間又被打回原形了。
他囁喏道:「不是那個意思……」
李德順很滿意他的說辭,黑糙的臉上露出笑:「那就好,咱們玉靈村還沒有出過斷親的事,可不能在你們這裡開先例!」
否則傳到鄰村或是鎮上,要被笑話不說,還可能被問責,他可不願意發生這種事!
陳蘭香也是不願意斷親的,她雖然也怕袁武這瘋樣,卻也惦記著他藏起來的銀子,從戰場退下來可都給過遣散銀子的,要是都拿給阿文讀書,那多好!
眼下聽村長這般說,她也稍微鬆了口氣,眼珠子不住的偷偷打量袁武。
這煞星是肯定不會同意斷親的,家裡雖然不富裕,但可是有個童生大哥的,來日若是能中,他也能沾光不是?
袁武冷冽地視線從他們身上掠過,轉頭看向李德順:「既然不能斷親,那就分家分清楚些。」
「你想要什麼?」陳蘭香立刻警惕起來,「這堂屋可是要留給老大的,田地也要在你大哥名下,你想都別想!」